周晴儿知道的差不多也就是那些传出来的消息，所以就来问楚凝芷，楚凝芷肯定知道的比她多。</p>
“汤伟祺没了侯爷的爵位，也被贬官了，如今是正四品的大都督府司马。虽是四品官，但是没什么实权，事情琐碎又被人管着，并不是一个好坐的位置。”</p>
“汤家各支的人连处斩带流放，被处置了一半还多，留下来的多是些边缘人物。朝中投靠了汤伟祺的人也都被处置得差不多了。”</p>
周晴儿心中疑惑，嘴上便也问了出来：“能处置这么多人，陛下查出来的罪证不可能少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杀了汤伟祺，而只是贬官呢？”</p>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汤家权衡朝野多年，焉知暗地里没有旁的准备，若是一棒子就要打死，逼得很了难保不会横生事端。朝堂动荡、边疆不安，无论哪一样，都是陛下不想看到的。”</p>
“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你应该懂的。”</p>
周晴儿点点头，叹了口气：“我虽然知道，但仍是觉得可惜，这么好的摁死慧妃的机会，就这样放过了。”</p>
“其实没什么，陛下不会放过汤家的，汤家彻底没了的时候，汤贵人的死活就不要紧了。到时候除非陛下不想让她死，否则宫里恨她的人那么多，总会有人动手的，无非是时间早晚罢了。”</p>
皇后、许妃、徐贵嫔、金嫔……和汤贵人有仇的、讨厌她的人太多了，楚凝芷压根不担心有没有人对她动手。</p>
雪中送炭的人万里挑一，落井下石的人，那不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p>
“这倒也是，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来操心，左右我是没那个手段的。”</p>
“对了，害你的人有眉目了吗？”</p>
“许妃和徐贵嫔在查着呢，不知道查出来了没有。”</p>
“那人可是要害你小产啊，你怎么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p>
“就这点不入流的手段，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如今已经是怀第二胎了，你可见有几个人敢给我宫里的东西做手脚？”</p>
“我宫里有个燕如谁不知道？偏她一头撞到上面，要么就是用这个法子陷害别人，要么就是蠢出生天，我何必在意。”</p>
“要是这样的手段，我都提心吊胆的，总是担惊受怕，那我也护不住几个孩子了。”</p>
这条路本就是千难万险，楚凝芷既然走上来就没有任何退路了。</p>
“还时常有人劝你放宽心、别动胎气呢，依我看，再没有比你更定心的人了，这样很好。人是不能走回头路的，前缩后怕只会两头为难。”</p>
楚凝芷瞪她：“你心里明白，还不好好争一争，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啊？”</p>
“你尽力往上爬，也好替我分担一二，你的壮志呢？你的野心呢？这才过了多久，就都湮灭了？”</p>
“行了行了，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知道。”</p>
“知道你倒是做呀，光知道嘴上说。别等我，孩子都生了，你还没什么动静。”</p>
周晴儿神色认真：“你如今瞧着鲜花紧簇，但是明里暗里有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宫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若这个时候我再得宠些，只怕你的日子就更难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