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芷松了口气，“臣妾猜到不是天花了，否则思懿阁早就封起来了。只是昨日那番动静，臣妾实在不得不慌。”</p>
一说起这个，太后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几分，“也怨不得你慌，昨天的动静确实太大了些。吵吵嚷嚷的查了那半日，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p>
“其实皇后查的仔细些也好，那人今天能给林美人下药，明天也能给别人，长此以往，宫中风气如何能好？”</p>
“再者，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皇后娘娘严查此事，也能让后宫众多嫔妃有一番警醒。”</p>
陪着太后说说话，逗弄一会孩子，眼见太阳一点点上来了，太后怕晒着两个孩子，不敢多留楚凝芷，便让她早些回去了。</p>
想知道的事儿都已经知道了，楚凝芷也担心晒着，自然不会多耽搁，起身行礼告退。</p>
“那臣妾便先告退了，改日再带着两个孩子来给您请安。”</p>
“去吧去吧，早些回去，一到中午太阳就大了。”</p>
……………………</p>
回到凝香阁，楚凝芷轻声说道：“这一次，潘家真的要完了。”</p>
“娘娘为何这么说？”薛齐没跟着去慈安殿，也不知道楚凝芷都试探了些什么。</p>
“太后说给美人是躁郁成疾，又被下了药，才一下子虚了身子。”</p>
“若太后当真如此以为，皇后那样大张旗鼓的折腾，太后肯定十分不满，至少不会干看着。”</p>
“我特意给了太后由头让太后可以斥责皇后几句，可太后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p>
皇后这般作为，陛下不管，太后竟然也不管，这实在太奇怪了。”</p>
“除非是她们有意纵容。”</p>
“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潘家结交权臣陛下没管，皇后私盗内库，陛下也不管。”</p>
“贪念只会越喂越大，大到无所畏惧，大到无法控制，直到犯下再也无法遮掩的大罪。”</p>
薛齐一时有些不可置信，“娘娘的意思是，潘家和皇后做的那些事，陛下都知道？！”</p>
“内务部影响到陛下的衣食安全，陛下不可能没有人手在，皇后从内务府拿些东西，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拿了这么久，内务府的账上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端倪呢？”</p>
薛齐眼中多了些嘲讽，“若当真如此，那皇后这皇后之位还真是……”</p>
剩下的话薛齐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p>
楚凝芷侧头看着窗外，“天家富贵，岂是那么好享的？”</p>
“皇后的性子、家世还是能力都不适合成为皇后，先帝这桩赐婚，可是彻底的釜底抽薪，不知搅和进来多少人。”</p>
“待钱绍和苏瑰回来之后，潘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p>
“所以陛下才会压根儿就不管，皇后现在每多放肆一次，最终都要结算到她自己身上的。”</p>
“那林美人……”</p>
楚凝芷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看她的造化吧。章斌说，她的身子确实比康健的人要虚弱些，若她能熬过去便罢了，要是熬不过去，那就只能病逝了。”</p>
“说来我也是好奇的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手伸进林美人宫里，还是这样的长期？”</p>
“皇后不是在查着呢吗。”薛齐嗤笑一声，“然后一大早就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回福宁殿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