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齐的话里满是嘲讽，“如今陛下把不中用的人都换了，以后永宜公主也就不会病了。”</p>
楚凝芷被薛齐的阴阳怪气逗笑了，“陛下当场指派了人照顾永宜公主，说是准备填兴德宫的空缺，可没几天就要回宫了，那还需要那么多人伺候。”</p>
“今天慧妃可是丢尽了脸面，陛下肯定要留在明瑟殿安抚一二的，我就说陛下今晚不会过来了吧。”</p>
“经过今天一事，小主觉得慧妃能不能意识到陛下对汤家的忌惮呢？”秀芸轻声问道。</p>
“陛下给了慧妃这么大一个没脸，一定会在别的地方弥补她的。”</p>
“其实能不能意识到并没有那么要紧，即便汤家放弃手上的大部分权势，陛下也未必能放心。”</p>
楚凝芷的目光逐渐深远，“何况，有几个人能舍得把握在手里的权势扔出去呢？没了手握重权的母家支撑，慧妃又如何有底气这般嚣张恣意呢？”</p>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过特权的放肆，又怎么受得了平庸？”</p>
楚凝芷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薛齐的耳朵里，薛齐这才恍然。</p>
有很多事情，即便知道，却做不到，也不愿做。</p>
这就是权利的滋味，这就是他努力往上爬的意义！</p>
素馨缓缓走进屋里，声音带着点低落，“小主，陛下派人过来说永宜公主病重，今夜不过来了。”</p>
楚凝芷没说话，静静地思考着，可素馨却显然误会了她的沉默，有些急切的开口安慰她。</p>
“小主，您别伤心，陛下也是有事绊住了才没过来的。”</p>
“我什么时候因为这些事情伤心过？”楚凝芷抬头看去，有些诧异素馨怎么会这么想。</p>
素馨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轻声笑笑，“奴婢听人说，女子有孕情绪会格外敏感些，还以为小主……”</p>
楚凝芷眼神满是坚定，“我早就明白，皇帝是不会有真情的。对一个皇帝动心，才是痛苦的开始，我绝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p>
“薛齐，让兰喜多注意些皇后的动静，我总觉得皇后还会有别的动作。”楚凝芷打了个哈欠，“都忙去吧，我累了，睡一会儿。”</p>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回宫的车架也都已经准备完毕。</p>
昨夜下了些薄雪，虽然早早就清扫干净了，但众人还是担心有什么遗漏。</p>
楚凝芷在秀芸和薛齐的搀扶下缓缓往马车上走去。</p>
说是搀扶，其实和架着她也没什么区别了。</p>
两人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将楚凝芷团团围住。</p>
素楠跟在后面，眼睛紧紧盯着楚凝芷，随时准备着扑到楚凝芷身下做肉垫。</p>
楚凝芷被她们的态度搞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夸张了些。</p>
可看着几人满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楚凝芷也没说什么，由着她们去了。</p>
她心里知道有系统保护着，不会有事，可别人不知道。</p>
或者只有这样严阵以待，她们才能稍微放心些。</p>
燕嬷嬷早已经在马车边上等着了，她和楚母一起将马车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这才放心让楚凝芷上马车。</p>
等到终于平安坐到马车上，楚凝芷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下你们可以放心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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