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京城的夜是有着一些炎热的,特别是还没有空调的时代。 好在李弘文的院子就在西海的边上,院子周围也有树木,特别是院子中央就有,所以整体温度还算是不错的。 今天晚上月光虽然没有那么亮,但是有,是那种撒着一层清光的感觉。 躺在前院的院子里,听着周围虫鸣鸟叫,还有不远处西海里,鱼儿跃出水面的水花声,李弘文觉得人生或许追求的也就这个了。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想一想,他并不会真的就觉得人生就该如此,他还是有一些抱负的,希望能够借助自己的这个能力和重生的记忆,给国家带来一点变化。 哪怕也就是一点点。 这样最起码他觉得也不白重生这么一回。 或许是这两天去见亲戚朋友,或许是从港岛回来,一直也没有太清闲,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李弘文听着虫鸣鸟叫以及外面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居然睡着了!” 如果不是有蚊子把李弘文咬的实在受不了,可能他今天晚上就这么在院子里睡一晚上了。 不耐烦的伸手挥了挥赶走耳朵边上,跟轰炸机一样不断盘旋俯冲的蚊子,李弘文睁开眼自语道。 此时已经是八月份,京城是比较炎热的,所以就算在这院子里睡着过夜,也不会着凉。 但毕竟是在院子躺椅上睡得没那么舒服,而且晚上凉气慢慢加重,睡一晚上的话会很不舒服。 起身从躺椅上下来,活动活动腰脖子,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居然睡了这么久!” 李弘文把徐婉晴哄着的时候,大概是九点多将近十点的样子,这么一算在前院这一觉也睡了有小两个小时。 “不过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要是没有蚊子的话,说不定这一觉真能睡到天亮。” 虽然说在躺椅上睡的身子不舒服,但是李弘文觉得这一觉睡得是真香。 看了看身上被蚊子叮的好几个大包,李弘文回到后院卧室找出龙虎牌清凉油,抹一点在蚊子包上,立马感觉到一股清凉。 “这些老玩意儿就是质量好!” 后世特别是一零年,二零年以后其实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东西了,当然李弘文真的很喜欢这个牌子的清凉油,比那些花露水比那些驱蚊液要好用的多。 十二点多了,而且已经睡过一觉,李弘文这时一点困意也没有。 在家闲着也没事儿,李弘文想了想自己好像还没有在深夜去逛过京城,于是拿着照相机在桌子上给徐婉晴留了一个纸条,骑着车出了门。 这个时间点街上已经空无一人,除了主干道还有灯亮着以外,其他的街道基本上都是黑咕隆咚的。 就算是主干道上的灯,其实也没有那么亮,隔好远才有一盏。 此时的街道上也没有车,这个时代白天街上都没有那么多车,更不要提晚上了。 李弘文也是没什么事情才会在这样的时间出来,想要拍一些照片。 月光不错,有些地方灯光也不错,还有很多后世已经被拆除的古建,在月光与灯光下显得那么的寂静。 有些建筑白天的时候李弘文拍过,但白天的建筑与晚上呈现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站住!干什么的?” 顺着大路,李弘文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长安街。 刚停下自行车从胸前拿起照相机,李弘文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这个时候李弘文也不嘴硬,乖乖的停止动作,然后将手里的相机放下,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 要知道这个时代在街上巡逻的,特别是在这种位置巡逻的,很多身上都是配枪的,要是他有一些出格的动作,指不定后面的人就直接以为他有什么其他企图开枪了。 “你是什么人?把证件掏出来,这么晚了来这边干什么?还拿着一个照相机?” 看到李弘文老实的转过来,背后的人还是一点警惕也没有放松。 李弘文此时也看清了背后之人的面貌,是一个五大三粗,一看就是从部队上下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手里也确实如他之前所想,拿着一把手枪正对着他。 “我叫李弘文,左边口袋里有我的证件,我现在把它掏出来。” 李弘文并不敢做太过大的动作,在告知对方,看对方点了头之后才缓缓的将手伸进口袋,然后将空间里的证件掏了出来。 “你就是李弘文,徐家的那个女婿?” 接过李弘文的证件,对方看了一眼,然后将证件还给李弘文。 “您知道我?” 这一下李弘文才放松下来,因为从对方的话语当中可以看出来对方是知道他的。 “我家那个小子天天把你和徐家那丫头挂在嘴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来这儿干嘛呀?” “睡了一觉睡不着了,就想着出来溜达溜达,正好我也比较喜欢拍照,觉得晚上这种没人,灯光还比较昏暗的情况下,这些以前的建筑能拍出不同的效果,所以就出来了,没想着别的。” 李弘文苦笑道,不怪别人多想,因为这个时代这个点街上是没有人的,并不像后世还有出来吃宵夜,晚上出来放纵的人。 他这种孤零零的一个人,大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而且还拿着相机在到处拍的,确实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好在这位知道自己,听到自己名字,确认是自己后,就没往别的方面去想,不然换个人,可能就算自己拿出证件,可能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其他意图,比如说间谍之类的,怎么也得把自己弄回去审一审再说。 “这么晚了,别往前走了,回去吧,要是再往那边走,还得被人逮住问,换了别人,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这位巡逻的也正如李弘文所想,提醒李弘文不要再往前走了。 “嗯,刚才没多想,我这就回去!” 李弘文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了过去。 “你这是干嘛?” “我该叫您一声叔,冲你提醒我这句,我怎么也得谢谢您,你收着,我走了!” 把烟塞到对方手里,李弘文骑着车扭头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