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死！</p>
其他的那些随身保护大皇女的人，悄无声息地端起了武器紧张又戒备地绷紧着。</p>
他们本能地不觉得那看上去伤痕累累，肩膀单薄的女人真的有什么危险。</p>
可是三分之一变成废墟的皇宫，还有灭火之后缭绕的烟尘还在四散，而他们被派到这辆车上，也是因为政府军和这个女人几番谈判之后，连大皇女都变成了人质。</p>
因此他们又不敢轻视这个女人，更不敢随意地发动攻击，或者说什么刺激对方的话。</p>
只好把自己的腰背挺得像棺材板子，充满警惕和戒备地盯着副驾驶的位置。</p>
不过叶梧桐的笑声很快就停了，她也没在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p>
除了摸着何鸾的长发之外，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流动的，残垣断壁的街景。</p>
她最后还是没撑住睡着了。</p>
当她意识到自己睡着的时候，被何鸾碰了下眼角，猛地惊醒过来。</p>
叶梧桐第一反应就是反手“啪”地抓住了何鸾的手腕。</p>
睁开眼睛，她眼神还没有聚焦就透出了凶光，阳光顺着车窗洒进来，投射到她浅淡的眼底，晶亮，冰冷，像某种生长在雪山上面的兽类瞳仁。</p>
悬浮车已经定了自动驾驶，何鸾微微偏头看着她。</p>
其实叶梧桐的眼睛和发色，在地下城都不算很常见，但也不是没有，这种瞳仁被称为“死白眼”。</p>
死白眼这个称呼是有原因的，因为越是劣质的基因，就越容易做出非常非常多……类似背叛出卖等等不道德的事情。</p>
因此创造这种基因的人基本上是用来做一次性消耗品的。</p>
例如基因娼。妓。</p>
这样的基因会让他们天生就没有什么廉耻之心，更不会对什么客人动感情，他们更趋于兽类，为了活下去，为了一口吃的，什么都肯做。</p>
所以何鸾从来都没有怪过那个跟着他进游戏，又出卖他的“叶梧桐”。</p>
有罪的是那个为了降低成本而创造出这样基因缺陷的人。</p>
基因的缺陷带来的后果，比他脑内的芯片刻板行为还要不可逆。</p>
而何鸾从不认为基因的优劣应该是筛选和区分阶层的条件，他甚至极其厌恶这样的所谓劣质和优良。</p>
这也是他把那个“叶梧桐”救出了地下城的原因。</p>
可是何鸾此刻觉得，如果有人看过叶梧桐的眼睛，就不会认为最低等的劣质基因，在下城被称为“死白眼”的瞳仁，是什么应该遮蔽的耻辱。</p>
它也能这样明亮摄人。</p>
视线对焦后，她发现他们马上就要到基地里了。</p>
叶梧桐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人，还算老实。</p>
心里有点懊恼自己怎么还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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