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中辨别方向靠的是经验,队里除了巴锡,也就只有乔学文对于这额济纳荒漠做过研究,驼队开出已经有小半天,天色也快亮了,然而几人拖着疲倦的身躯,仍是不敢停下脚步。
宋桥驱着骆驼靠近楚正,蠕着已经泛起紫白色的干瘪嘴唇问:“你那还有没清水。”
众人断了水源有一阵子了,听宋桥先提,都是各自抿了一口干枯的薄唇,盼着生出一些滋润下嗓门。
楚正往腰间挂布摸了一番,这才想起昨夜那一场惊吓,早把最后的那壶子水都弄丢了。摇了摇头,连应承一声都懒得。
“这沙漠中属没了水源最是麻烦,白日太阳出来再一烘托,等不来巴锡,我们都得给渴死途中。”大宝说。
“先停下。”借着骆驼,脚下已经跑出不少路程,我心想应该离了险境,只得先叫停驼队,众人商议,再做一番计较。
停了脚程,乔学文拿着一卷羊皮古图走了过来,脚下随处都是黄沙,平坦得很,一丢一掀,一卷细微脉络画着的线条地形图便打了开,古图之上,在不同地方随处可见标记着生涩难懂的象形文字,质地上手,我便心知是上了年头的古物。
我虽没说什么,可乔学文见我上手的分寸,便晓得我已是清楚了眼下东西的大概,不免心惊,说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手艺。而这古图,我也是侥幸得之,不然也不会有这第六次进黑沙漠的安排。”
指了一处位置,又说:“我们现在,大概是在这附近。”大伙围拢了过来。
虽然没能看懂,可边上不远,就有几个城邑性的标示,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与其在此坐等,不如率先寻一遗址安顿,运气好的话,遗址城下可都是有地下河渠的,兴许还能找到水源。
“这个地方离得我们最近,要不,我们往这方向行进。”我指了一处建筑。
乔学文想了想,说:“虽说有胜于无,然这张地图几百来年,四周参照物,地貌的变化,城邑位置也是发生了偏差,如果真要找,也只有百分之二三的机会。”
楚正又一次抿动了已经开裂的嘴唇,抽出配置的一把行军刀。
经历了几番险境,我发现他的性格比之先前剧变了不少,人一直处在焦虑暴躁的行为常规里。因此也是一直在留心于他,见他无故抽刀,我眉头微蹙,人站了起来,问:“楚正,你拿刀做什么。”
楚正斜视了我一眼,举着刀走了两步接近一头骆驼,手里军刀举起就要刺下。好在我先前已经有了准备,人疾行两步,手一伸,卡住了他正要落下的腕口。
“滚开。”他见我挡来,脸上一副穷凶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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