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寻着遗址外的方向跑出了一段。前头不远,正好看见了乔伊沫,没等我在向前,乔教授的声音却是急促的喊了起来:“等等,注意脚下。”
这声响我才注意到,前面不过两人远的乔以沫正在往黄沙下陷去。“不好,是流沙。”
在沙漠中,许多有地下水的位置会产生液态富含区,重力施加在上方,超过临界值,流沙就会顷刻软化,人或动物会像踩入水池一样无法着力,要是这时候失去冷静拼命挣扎,压力的进一步增大只会加速了水沙的分离速度。就像掉入一种特制的越搅拌越粘稠的浆糊中一样,越努力陷得越深,粘得越牢固。
宋桥眼看着乔伊沫已经双腿迈入黄沙,心中着急,喊道:“我马上过来救你。”
见宋桥就要向前,乔教授过来一把抓住了它,怒骂:“鲁莽,你这一脚进去,我们不是还得想办法多救你一个。”
我见乔教授还在思索,当下也来不及商议,扯下自己和大宝的皮带打了个结系上了腰间,头巾和外套褪了下来铺向前方,人就地仰在沙土上,几乎是没有动作的蠕动前行,这个想法也是急中生智,行不行还是有待实验,蠕进了流沙区,起先身体还是陷进了一部分,我鸡皮疙瘩都给倒立了起来,好在没有大失所望,只是稍微一会身下的流沙恢复了平静。距离不远,我手伸向前去,搭上了乔以沫,此刻的她也是深呼吸着克服自身的恐惧,相及自己被这黄沙埋入底下,一辈子见不得光,能有眼前如此冷静的真没多少。
“这么近看着你倒是更美了。”我调整着位置,努力不去想眼下的迫窘,只好开起这真实的玩笑。
乔以沫那头听着,有些似哭而笑,等我手完全搭上了,我看着红晕都给升了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头上烈日给晒的。
落入流沙的人,抽出一只腿的力气几乎得赶上解放大卡压死了油门,如果真够直接,那流沙中的人肯定得被撕碎。书读得不多,可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会上一些。我轻轻握住乔以沫的手不敢发力,她下坠的势头仍然存在,带动起我原先铺就上了衣物下的流沙,此刻使得我也只顾得闭上眼聆听自己的心跳。
“你放手吧,要不等下。。。。”乔以沫抿着唇齿,带着些许哭腔。
我心里的魔鬼也想放来着,他娘搞不好就得跟着一路下去了,可人姑娘家开口了,我一大老爷们还能丢脸不成。“不打紧,你这身板风吹都能折,没几两重。”我硬着头皮说,手心冒了汗,就忍着没哆嗦起来。
这样生死存亡的时间在我看来不比一个世纪长短,好在流沙又陷入了几分后终于止住,我喘了两口大气,如释重负,这时候后边的几个抓住了我的脚踝,慢慢的往回拉,等到太阳都快把我晒脱一层皮的时间,两人才终于脱离了流沙区。
“这沙漠中怎容你乱跑。”脱险后,乔教授黑着脸就要发作。
乔以沫欲言又止,巴锡这时也已经跟了上来,轻扇了自己耳瓜两下:“怪我,怪我,刚睡傻了,没听清这姑娘说什么,稀里糊涂就给指错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