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听后笑了笑,拿起抹布,放进水盆中,弄湿,拿出来拧干,仔细地擦起教会座椅之间的每一处缝隙。 椅子不多,但也不少,再加上路泽擦得很仔细,所以擦完还是很费一段时间的。 当路泽将抹布往水盆里一扔,擦额头上的汗时,牧师端来一杯热茶,向路泽微笑。 路泽接过茶,坐在了椅子上。 牧师坐在了路泽的旁边。 两人开始闲聊了起来。 路泽看着慈祥的牧师,问道:“现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以前我记得有两位伙计在这里的啊,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牧师回答:“那两位伙计已经去别的教堂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若不是几位信徒一直在奉献箱中捐款,这里早就维持不下去了。” 其实也怪这个教堂的地理位置不好,有些偏僻,周围人口很少,否则鲸神教会身为最大的教会之一,手底下的教堂不可能会沦落成这个地步。 “不能撤掉教堂吗?比如把这里的鲸神雕像换到别的地方,人口密集一点的地方。”路泽说,“这样没准还会好一点。” 所谓的鲸神雕像,只是一个头顶上长着细长独角的鲸鱼雕塑,只是鲸神的象征。 至于鲸神的人像,路泽从未见过。 至于说撤掉教堂,并不完全说是放弃这里,只是换个位置而已。 信仰神明不代表迂腐、死板,牧师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这种问题,我也向上面提过,但上面却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撤掉这个教堂。”牧师说,“他们的意思是,宁愿这里没有人看管,也不能撤掉。” 牧师也想不通上面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已经很老了都没有迂腐,反倒是上面迂腐了? “真是奇怪的要求,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路泽说道。 两人闲谈之间,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走了进来。 她一身白裙,如同瀑布般的长发。 她的到来似乎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圣洁,端庄,没有沾染一点尘埃,容貌清丽脱俗,让人眼前一亮。 牧师站起身来,躬身礼貌道:“洛箫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直觉让路泽认为这个女人的地位不简单,很有可能是教会的人,否则牧师绝对不会躬身。 因为无论再有钱,地位再高,除非是教会的人,否则绝对不可能让牧师躬身。 洛箫点了点头,看了路泽一眼,然后选了一个离路泽不远的位置,静静坐了下来,什么也没有干,就只是坐着。 路泽见状,也没有主动搭话,他一般不会与这种人有所接触,因为没有必要。 休息够了之后,路泽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座位上,准备将脸盆和抹布放回去。 “等一下。”洛箫叫住了路泽。 “您有什么事情?” “没事。”洛箫想了想,摇了摇头。 路泽感到有些奇怪,但没想很多,将东西放回去,回到大堂之后,他看到了一个年轻男生坐在了女生旁边。 “姑姑,我一猜就知道您在这里。”洛尘高兴道。 “回过家啦?”洛箫笑着说,那张脸让人如沐春风。 “嗯,见到了姐姐。”洛尘回答。 “挨打了?” “嗯!” “疼不疼?” “不疼,只要是姐姐打的,那就不疼。” 知道洛尘什么德行的洛箫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能回家,真好。” “你怎么不回去啊,那老……我哥八成也想你了。”洛尘说。 洛箫眼睛浮现出一缕光亮,“他亲口说了?” “没有,我猜的,嘿嘿。”洛尘笑着说。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姑姑眼睛中的那缕光亮消失了。 “姑姑,回去吧,我姐她也很想您的。”洛尘劝道。 他真的很想看到一家人团聚的样子,虽然他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 “他没有让我回去。”洛箫的声音带着一些无奈。 “太过分了那个老登,住着你的房子,花着你的钱,还不让你回家,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洛尘为姑姑打抱不平道。 但接下来姑姑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窟,仿佛他再敢多嘴一句就会立马杀了他。 洛尘差点吓尿,每次一当姑姑的面说老登的不好,姑姑总是这样。 记忆中,姑姑只揍过自己一次,就是因为说老登的不好。 当时自己大概是六岁吧,姑姑掐着自己的脖子,用力很大,说再敢多嘴一句就杀了你。 离谱啊! 为什么老登那个废物处处都有人维护他?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说真的,以后绝对要让他教自己怎么吃软饭,这本事学会了,简直无解! 至于姑姑觉得他是野种,洛尘毫不在意。 无他,因为事实如此。 “姑姑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捶捶腿好不好。”洛尘轻轻锤着姑姑的双腿,满脸堆笑。 洛箫轻轻摸着洛尘的头,眼神复杂。 “喂,姑姑,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他竟然一直不肯原谅你?”洛尘问道。 洛箫摇了摇头,不愿意回答,然后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洛尘一个人。 洛尘知道姑姑很有钱很有钱,一个人生活完全不是问题,所以也没有要求她留下来。 牧师指着一辆看起来很新的自行车,对路泽道:“路泽,这辆自行车你要了吧,反正留着也没有用,不如交给有需要的人。” “不不不,牧师,做义工是我自愿的,我没想着拿报酬。”路泽摆手拒绝道。 “路泽,你帮教堂做了很多年的贡献,用心之深,我是亲眼见到的,有你这样的信徒,我感到了深深的自豪,相信我,你值得拥有这辆自行车。”牧师很坚持。 路泽只好点了点头,不是有理由要,而是因为他想不到理由拒绝。 见路泽点头,牧师很欣慰,“谢谢你,路泽。” 洛尘走了过来,见到路泽,觉得亲切,便凑近了路泽,道:“兄弟,怎么称呼。” 他没有向牧师行礼,只是微微躬身意思一下,毕竟他身为全知神主的信徒,当着鲸神教会牧师的面划十字架还是不太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