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泽刚想收拾一下房间,便被赵琦拦住了。 “我来就行。”赵琦说。 接着她打开了中间那个卧室,还下意识地观察一下路泽的表情。 见路泽没什么表情,她也就放心了。 看来有些事情,对于自己伤害再大,时间总会是想办法抹平的。 中间的卧室杂物很多,但被收拾地一尘不染。 得,看来还是没放下。 赵琦知道,路泽对于自己的姐姐还是抱有幻想的,期待哪一天,姐姐会突然回来,所以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扫一下房间。 但里面的杂物却说明了,路泽内心深处也是知道姐姐不会回来的,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地面上几乎占满了各种各样的漫画书,高到可以抵达人的胸口,还有好一些放在了路泽姐姐的床上。 角落摆放着一个纸箱子,里面有望远镜,弹弓等小玩意儿。 门旁的桌子上,有一张相片,只不过上面女孩的样子已经变得十分模糊,接近于消失。 她忽然十分心疼路泽,那个女孩真的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不会出现在她们所在的世界里。 对于那个女孩,说实话,赵琦与她的关系并不算很好,当然,也不差。 只是没有那么熟悉。 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常常在她面前感到自卑。 因为路泽的姐姐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到不屑于与她玩耍,常常一个人坐在附近那个几乎荒废了的公园里,从早晨坐到黄昏,任谁打招呼也不理睬。 关上门,赵琦问向路泽:“吃饭了吗?” “还没。”路泽老实回答。 “我做吧。”赵琦说完就端着蜡烛,走向了厨房。 没一会儿,路泽就听到了炒菜的声音。 在旁边的黑猫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 那就是关于路泽的姐姐。 路泽从未对它讲过姐姐的事情,也就说了一句: “和我一起从孤儿院出来的。” 别的信息就什么也没有了。 路泽甚至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它。 饭菜端上来了,赵琦洗了洗手,道:“我吃过了,先睡觉了。” 说完就回屋睡觉了。 …… 绯红逐渐从世界褪去,黎明划破天边。 路泽昨晚睡得并不踏实,因为总是能梦到那晚的古思楠,以至于黑猫被他紧紧抱住,差点被勒死。 “猫叔,昨晚我总感觉我柜子动了。” “哦?是么?我感觉我棺材板动了。”黑猫从床上跃下,吐了吐舌头。 路泽洗完漱,走出客厅,发现餐桌上摆着一份简单的早餐。 用手放在上面,还有温度,看来赵琦姐上学去了。 和黑猫吃完早餐,路泽躺在椅子上,不知道干什么。 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是很适合找江辰,不如拿几本漫画书去公园吧,在家里不如去外面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说干就干,来到姐姐房间,将昨晚的漫画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又抽出两本新的。 打开门,等黑猫跑出来之后,路泽便关上门,走在墙面有裂缝、散发着淡淡霉味的楼道,往那个快废弃了的公园走去。 走到百花小区门口,路泽便听到了小区中两位中年人热情的打招呼声音。 “王哥,昨晚你也太生猛了吧!昨晚我隔着墙都能听到你和嫂子的打扑克声,今天这么一大早,就准备去钓鱼了?” “什么玩意儿,昨晚我和那个水库杠上了,钓了个通宵到现在。妈的,可算是掉到了一条大的翘嘴!”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媳妇儿昨晚怎么了?” …… 路泽来到了裕西公园。 这个公园很破了,很容易就能看到绝缘断壁,石板上的裂缝蔓延到远处,彷佛没有尽头。 杂草也比较多,但由于这里有很多树的原因,想要找到一个凉快的地方还是很容易的。 路泽发现现在公园的一处空旷地带,竟然有不少人。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为一堆,仿佛是在交谈什么。 这些人比较好区分,两个女人分别是金毛、红毛,颜值与气质都相当不一般,那个男生,相貌清秀,很帅,就和路泽一样帅。 只不过距离路泽太远,再加上路泽没有特意去看,所以不知道三人的相貌。 距离两女一男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面前有一个画架,似乎是在写生。 这个女孩很漂亮,文静,路泽经常在这个公园见到她,她似乎每天都回来。 路泽盘膝而坐,背靠一颗大树,在大树的阴影下,打开了一本漫画书。 黑猫跳在了路泽的大腿上,和路泽一起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黑猫已经睡着了。 “嘿,路泽。”一个声音响起。 路泽抬头看去,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文雅的中年男人。 “刘教授。”路泽站起身。 这位刘教授在石市一所大学任职,路泽曾经做兼职的时候,就当过他的临时助理一段时间。 “真巧,没想到在这里闲逛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呵呵。” “有没有空在我这里兼职,我这边正好缺人手。” 路泽本来打算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拒绝,但一想到兜比脸干净,还是答应道:“好的,有时间,什么时候?” “今天吧,今天下午,你帮我送一下资料,就在我办公桌上,你知道在哪。” 说着,刘教授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路泽,“这是地点,就说是刘教授派人送来的就行。” “好的。”路泽接过。 “不着急,只要今晚九点之前交过去就可以了。” 路泽点了点头。 与刘教授告别之后,路泽重新坐在草地上,打开了纸条: 杰杰体育场大厅右手楼梯,地下一层。 “这是送给什么人啊……”路泽有些疑惑,但没有多想。 当即他就叫醒了黑猫,将刘教授的事情告知,并且要提前回家吃饭,下午好完成工作。 当即离开了公园。 已经离开公园的刘教授挠了挠头,有些疼痛。 “今晚黑色安息日的地址是哪里来着?” “哦对了,我兜里有纸条。” 一摸兜,空空如也。 “最近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竟然忘了把纸条放在哪里了,算了,大不了这次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