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格者

一个流浪汉挥拳打向古思楠，但仅仅是一瞬间就被古思楠双臂中那两片锋利如同长刀的鱼鳞切成两半。 古思楠没有想要吃掉流浪汉的想法，她现在目光里只有路泽。 不知道为什么，路泽现在已经无限地挑起了她的食欲。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好愉快，好舒服，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停。 自己像是要坏掉了！ 流浪汉的眼神中紫色光芒消失，转移到了另一个流浪汉上，被切成两半的流浪汉的目光恢复了凶狠，但很快便对着自己分离的下半身陷入了茫然。 古思楠再一次将手捅进了冲来的流浪汉的胸膛，鲜血四溅。 周围已经开始有流浪汉想逃，都被这一幕吓坏了。 但奇怪的是，流浪汉们眼神都忽然变得呆滞，接着透露出紫色的光芒，不顾生命安全似的往古思楠的方向冲去。 这些流浪汉们手脚都不干净，即使死了，猫叔也没有丝毫负罪感。 他现在争取以“送人头”的方式，来为路泽争取逃跑的时间。 古思楠已经杀的有些不耐烦了，她的神志逐渐变得疯狂，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 吃了路泽，吃了他，吃了他！ 她的眼睛逐渐翻过去，露出了大片眼白，几乎看不到眼球，口水也从嘴角流淌了出来。 在各个流浪汉之间疯狂“跳动”的猫叔感到了不妙，那怪物下手越来越狠，速度也越来越快。 给路泽逃跑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该死！ 无意间，他瞥到身后有一个黑袍人在跑过来。 当他看到黑袍人踩过的地方都留有结冰的脚印，心中有了希望。 能力再次发动，黑袍人脚步一顿，眼睛里透露出紫色的光芒。 “【幽兰魅影】，序列号忘了是多少了，但是个好能力。” 占据了黑袍人身体的猫叔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下一秒，他轻轻往地上一点，大片的寒霜占领了被雨淋湿还未干的地面…… …… 好痛……路泽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昏迷过去了，期间他注意到有越来越多的流浪汉往这边跑过来，不是来趁人之危的，更像是…… 逃跑？ “发生什么事了卧槽，路泽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是被掉下来的钢筋砸到了吗？” 路泽在意识模糊中仿佛听到了江辰的声音…… 江辰？他这是要回家了么，啊，才想起来，这条路是他回家时会选择的路……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江辰说着就将路泽抱了起来，然后将他放在旁边小巷门口的自行车上，让路泽依着自己的后背，往医院驶去…… …… 当路泽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挂着的破旧风扇如同一个老者，吃力地工作着，仿佛下一秒就倒在地上。 或者说落在路泽的脸上…… 扭头看向窗外，绯红的月亮开始浮现在云层之上，看时间应该是黄昏时分。 这里是医院？路泽可以很清晰地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胸口包扎着厚厚的纱布，稍微动一下伤口就会剧烈疼痛。 路泽嘴角扯了扯，有些承受不住。 还是躺下吧，反正也不需要上学。 “喵~”一只黑猫跳上了路泽的床，坐卧在路泽的枕边。 “猫叔，还好你没事。”他用一种后怕的语气说道。 要是猫叔都没了，自己可连个说话的人……猫都没有了。 “那种出血量，普通人可是活不下来，你小子命真大，抢救了整整一天，可算救回来了，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黑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有点老爷爷的味道了。 “是江辰把你送过来的，并且将住院费给你垫上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刚刚回家了。” 路泽本来就苍白的脸听到这句话后更白了，“这得还到什么时候啊！” “小子，有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钱。” 他沉默了，然后望向了窗外那绯红的月亮，回想起那天晚上古思楠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暗恋了三年的女神，忽然说爱上了自己，正认为自己未来一片光明的时候，女神变成了怪物，还要吃了自己…… 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大了。 路泽内心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世界某处，姐姐会不会知道，应该不会知道吧，好多年没有见过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样，比自己大两岁，也就是十九了吧，没准都结婚了。 真好，虽然自己没法看到。 “叔，古思楠为什么会变成怪物，她会不会找过来？”路泽脸上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一副她来了我就去死的样子。 “不会了，她死了。”黑猫说着，跳下了床，不一会儿，叼来一份报纸。 路泽接过，将报纸抬起，期间牵扯到了伤口，很疼。 报纸上写着： 石市一中校花走夜路被抢劫，尸体面目全非。 没有照片，路泽猜也知道不会有，难道要将怪物的样子给大家看？ “她死了？”路泽有些惊讶，想不通那样的怪物是怎么死掉的。 “我杀的。”黑猫平淡地说道。 如果它现在不是一个猫，而是一个人的话，八成会坐在床上，慢慢地点一根香烟，放入口中，十分平淡，仿佛说一件普通的事一样，很装逼地说道：我杀的。 “猫叔，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猫！”路泽道。 “废话，谁家猫会说话？” “你怎么杀掉她的，还有，那天穿着黑袍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路泽现在一肚子疑惑想要一个解答，他能问的对象只有猫叔。 “如你所见，这个世界并不仅仅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有相当一部分真实隐藏于城市的角落。” “因为绯红之月的关系，人性的负面变得具象化。” “据我所知，月光是带有污染性的，但污染性并不强，照在普通人身上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们可以照常生活，什么也不会发现。” “但有这样一类人，或许是曾经悲惨的遭遇，又或许是内心的欲望，再就是绝望、疯狂，这些身上多少发生过震碎三观的事情的人们，一旦被月光照到，便会彻底丧失自我。” “变成各种各样的怪物，我们称之为失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