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躺上床，几乎是秒睡。
李慧珠又匆匆忙忙地拿着菜篮子要出去买菜，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吉普车的声音。
果然，那车很快停在跟前，一个穿着军装的老头子从上面下来。
“慧珠，你要去哪？”
李慧珠赶紧拉着他重新上车：“老顾，咱儿子回来了，快点，去买点菜。”
这会国营菜场不知道还有没有菜，坐车更快点。
顾衡林听说儿子回来了，就知道是顾云泽，虽然他有两儿一女，但能让李慧珠这么高兴的，也只有顾云泽了。
原配生的那两个都是棒槌，不稀罕。
于是他配合道：“云泽回来了？前阵子就听说他申请了探亲，但是还没确定下来，我就没告诉你，怕你失望。”
李慧珠不赞同道：“那也要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就算是回不来，咱们自己吃也行。”
“是是是，咱家你是老大，以后我都听你的。”
李慧珠翻了个白眼：“死老头子就会油嘴滑舌。”
明明年轻的时候还挺大男子主义的，现在越老会说话了。
这会是下午时间，国营菜场四点关门，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
李慧珠买了点剩下的大白菜，又看见有不要票的鱼，便买下了。
老两口回到家的时候顾云泽已经睡醒了，正在楼下单杠上训练。
他穿着一件背心，抬起落下的时候身上的肌肉爆发力十足，路过的许团长看得都羡慕。
顾云泽一边锻炼一边和他说话，聊的都是军事上的事。
见到顾衡林两口子回来，许团长也知道自己不便打扰，打声招呼就走了。
顾云泽见到头发已经花白的父亲，只淡淡地问候了一句：“爸。”
又走过去，把两人手上的菜拿走，进了厨房。
李慧珠觉得这父子俩，自从孩子大了以后就总别别扭扭的，其实内心都是关心对方的，面上又一句话都不说，真是一样的固执。
中午李慧珠做饭，顾云泽杀鱼，烧火，洗菜样样能干。
李慧珠有时候觉得她生这个孩子就是来报恩的，没有顾云泽她的日子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顾云泽不知道母亲心里想什么，她开始炒菜的时候就把他赶出去了。
“去陪你爸说说话，他也很想你的，只是不说而已。”
顾云泽坐到顾衡林对面看他。
老头六十八了，头发花白，但还没有退休，身体看着还很硬朗。
父子俩也没什么别的好聊，因此一开口就是：“听说你出去执行任务？”
“嗯，秘密行动。”意思就是连亲爹都不能透露的。
“嗯。”顾衡林理解，这是军人的天职。
随后就聊起部队的事情，两人在一个系统里，虽然是不同地区的兵，但共同话题还是很多的。
一直聊到李慧珠喊吃饭了，两人才结束。
李慧珠站在餐厅听了一会，发现这父子俩一句家常都没聊，全在说部队。
就跟在向上级汇报似的。
她摇摇头，吃饭的时候还说：“你们是父子，不说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多聊些别的呀。”
顾云泽想不出他还能和父亲聊什么家常。
生疏渐渐褪去，他问顾衡林：“爸，你有什么家常跟我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