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的身材很不错。</p>
但九想，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p>
秦楚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他一把拽下腰间的浴巾向她扔过去。她吓得赶紧捂住眼睛。</p>
事后想起来，有一点丢脸，有一点可惜。</p>
……</p>
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奶奶执意要回家。</p>
她病得很重。但九和秦楚站在她床前的时候，她已经认不出他们了。秦楚拉起她的手贴在脸上，不停地喊她。</p>
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p>
奶奶皱眉，过了好一会才缓慢地笑起来：“楚楚回来啦。”</p>
秦楚低着头，肩膀剧烈耸动。他哭得很压抑。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跌了一跤就嚎啕大哭的小孩。</p>
奶奶是真的很开心。她握着秦楚的手，眉目都舒展开。</p>
但九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老人突然把视线移到她身上来：“楚楚，这小丫头是谁啊？”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还有个孙女了。</p>
秦楚顿了一下：“她是凌染。”</p>
“凌染……”老人露出苦思的表情，然后向但九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孩子，你多大啦？”</p>
“奶奶，我今年二十一了。”但九老老实实地回答。</p>
奶奶点头，嘴角的笑慢慢扩大：“那就正好比楚楚大了三岁啊。女大三抱金砖，真好啊……”</p>
但九觉得有些尴尬。她抬头看了看小姑。小姑把手放在脑袋边上比划了一个手势，又冲她摆摆手。但九于是没出声。她用指尖摩挲着腕上的手镯，只觉触感冰凉。</p>
老人似乎想到什么。她摸索着枯瘦如柴的手腕，语气变得焦急：“楚楚，你看见我的镯子了么？你太奶奶给我的，她说让我以后留给秦家的媳妇……”</p>
但九吃惊地看着奶奶。</p>
她手忙脚乱地把镯子褪下来。秦楚却按住她的手。他的指尖细长，微有些粗糙，是常年弹吉他的手。</p>
“拿着。它本来就是你的。”声音仍然是抖的，语气却不容置喙。</p>
但九愣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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