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她的手往下。指尖刚触到那个硬邦邦的物事，但九吓得立即缩回手。她这时是真的惊慌起来。嘴巴被堵住，身子也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移。</p>
女子终于停止挣扎。他满意地轻咬她嘴唇。却在下一瞬间感触到她脸颊上冰凉的水渍。</p>
他怔住。对上她水汽氤氲的眼睛，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又回来了。当下只能强忍住翻腾的欲念，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怎么哭了？”</p>
“是我啊。我回来了。”</p>
他语气里的柔情让但九有些错愕。她揉揉眼睛，抽噎道：“可是我不认识你啊。”</p>
他抱着她坐下，将她温软的身子搂在怀里：“我是傅苍。”</p>
“傅苍……”但九猛然抬头，面露讶色。她伸手捧住他的脸，想从对方英俊飞扬的脸上找出一丝过往的痕迹。</p>
她的呼吸温热又香甜。傅苍被勾得心痒难耐，仰头轻啄她湿漉漉的眼睛：“嗯……多叫几遍。我喜欢听你念我的名字。”</p>
但九盯着他的脸不住细看：“可是你的脸……变化好大。”</p>
傅苍扬唇无奈地笑：“这不是在军营里磨了三年么。吃不好睡不好，操心的事儿也多，一身肉就这样渐渐磨没了。早知道行军打仗能变瘦，头几年我就会央着爹让我去了。”他深深地看她，“这样的话，好歹和你相遇的时候，不会是那么一副邋遢的样子。”</p>
“三年……难道是一回京城就去打仗了么？”见傅苍点头，但九仍是不解，“那即便抽不出空回来，也该写封信告知我一声吧。突然音信全无，我有好一段时间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事。”</p>
听她说担心自己，傅苍心底生出雀跃的欢喜。寻到她的手握在掌心，轻声道：“战事吃紧，每日死伤者众，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我不敢写信给你，不敢让你等我，却又害怕你忘了我。这样每日每日地受着煎熬，几乎要发疯。”</p>
其实最煎熬的，莫过于赶来见她的路上。随着距离渐近，他也越来越忐忑。若她忘了他怎么办，她嫁人了怎么办，她只当他是朋友怎么办？种种不好的设想在他脑海里不停发酵，直到他一路问到酒楼，看到但九和陌生男人举杯对饮的瞬间，嘭地爆炸开。</p>
念及自己刚才的失态，傅苍眼里突然闪过一抹黯然：“我只顾着自己一头陷进去。却始终不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p>
但九一愣，继而扳过他的脸，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仔细看他，笑嘻嘻道：“就是这样看你的啊。”</p>
一番情深意重的表白就这样被打了岔。见女子还是这样漫不经心地笑着，傅苍黑着脸，将她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这里太吵。去我家。今个儿不给我说清楚了，可别想下床。”</p>
军营里虽然缺女人，但有时也能俘到个把品相好又干净的。尤其是那挺鼻深目的外族女人，那胸那屁股那腰，啧啧。左右护军和他一样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瞅了两眼就开始流鼻血。</p>
傅苍也抹了一把鼻血：“赏你们了。”</p>
莫香跟他说过不喜欢一夫多妻和背板。他记得可牢了。</p>
等人都退出去，他叹息一声，自己用手纾解欲念。脑海里浮出那张俏生生的脸，竟然渐渐地有些情不可抑。</p>
连女子的心意都还不知道，自己就甘愿为她守着身。这傻劲儿，跟个十几岁的愣头青似的。</p>
但九被他扛在街上，一气下了楼穿过大堂，直通通来到了街上。这个脑袋在下屁股朝上的姿势可不美观，她羞得捂脸。偏身下的男子还一路理直气壮地嚷嚷：“看什么看！这是我媳妇，再看揍你！”</p>
最后她被丢在一张大床上。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傅苍按住胳膊，压了个严严实实。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但九急得一脑门子汗，赶紧大喝一声：“胖子你给我住手嘿！”</p>
傅苍听到她喊自己胖子，忍不住吃吃地笑：“如今也只有你敢这么喊我了。真亲切。”</p>
但九擦擦脑门上的汗，赶紧寻个话题分散他注意力：“现在该有许多姑娘喜欢你吧。”</p>
“的确是这样。”傅苍怕压疼她，半翻了身，将她揽在怀里，“可是我只喜欢你。”</p>
但九仰头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抿唇一笑：“可我还是喜欢你胖胖的样子。看起来又凶又蠢，别的姑娘都不敢靠近你……”</p>
她竟然用又凶又蠢来评价原先的自己。傅苍气呼呼地扭过头。</p>
“这样就只有我喜欢你，多好。”她捧住他的脸，柔声道，“不用担心别人来和我抢。”</p>
傅苍猛地回过脸，眼底盛满不加掩饰的惊喜。他嘬起嘴巴在她脸上吧唧亲了几口：“那我多吃肉吃饭，赶紧胖回来。”</p>
“呵呵。我就是说个意思，你不要当真啊。”但九赶紧摆手。</p>
傅苍因着她的主动告白心动不已，哪里还听得进其他话。当下收紧手臂，像条小狼狗似的乱蹭乱亲一通。</p>
虽然傅苍很想把女子按在身下狠狠折腾几天，奈何身体却不争气。班师回朝的第二天，他就离了京城往小镇来。日夜兼程地赶路，兼着情绪又焦躁，这样乍然松懈下来，身子便起了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