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方没在门前多等，门房就请他到前院等着。</p>
少顷，从内院出来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他头戴玉冠，身着月白锦袍，素锦面的衣裳，只在衣襟、袖口和衣摆处绣了黄色万字纹，阳光下那万字纹隐隐闪过一丝金光。正是永昌当铺的大东家——袁铮骋。</p>
他手里捧着个暖炉，脚步不缓不急，径直到正厅的主位坐定，下人立刻就端了茶水上来。</p>
王四方这时候才被叫到了正厅。</p>
“小的王四方见过东家。”</p>
“你近日送来的菜我很喜欢，起来说话吧。”</p>
袁铮骋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p>
“谢过东家。小的今日来正是为了这菜的事儿……”</p>
“要说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p>
袁铮骋放下手里的茶碗，碰撞桌面的声音高了一点。</p>
“今日送菜的农户在城外被人打劫了，菜悉数尽毁，人也被打了，差点丢掉半条命。”</p>
王四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这个年轻的东家一眼。袁铮骋面色一暗，沉声问道。</p>
“什么人干的？”</p>
“小的已经着人查了，现在怀疑是一个叫二麻子的混混，是镇子上地头蛇杜五的小弟。”</p>
“怀疑？这么说你还没有查证清楚就来我面前说嘴了？”</p>
“小的不敢，小的是想跟您讨个主意。杜五在镇上也是个人物，虽然与咱们的交情不多，也不好得罪。”</p>
袁铮骋面露疑惑，站在一旁的小厮低声给主子科普。</p>
“杜五是镇子上最大的地头蛇，听说背后有人。”</p>
袁铮骋对王四方摆摆手，说。</p>
“按你想的办吧。不过，我要的东西，得按时给我送来，耽误了事儿，你知道后果的……”</p>
袁铮骋抬抬眼皮，语气还是一贯的漫不经心，却眼带警告。</p>
王四方后背冒了一层冷汗，战战兢兢的行礼告辞。一刻都不敢耽误直奔杜五的宅子。</p>
杜五住城南，是个方正的四合院，一进的院子算不上多大。</p>
“王掌柜，稀客啊。来人呐，给王掌柜上好茶。”</p>
杜五三十多岁，穿一身黑色窄袖劲装，却坐没坐相地把腿搭在扶手上。言语带着讨好，却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抬一下。</p>
“五爷，先不忙。我今天来是有事跟您通个气。”</p>
王四方这会儿没有在袁铮骋面前那般卑微小心，他态度自然，带着三分恭敬。两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这次来也不是兴师问罪，不能直接把人得罪死了。</p>
“哦？什么事还劳烦王掌柜亲自跑一趟？差个人说一句也可以的。”</p>
王四方看了看四周伺候的人，喝了口茶。</p>
杜五摆摆手让人都出去，最后出去的反身关上门，站在门外守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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