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捷的脸上没有浮起一丝波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p>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调查学校里的老师，以及张伟日常交往的人。结果是一无所获，身边的人对他的死都很痛心，都说他是个非常好的人，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他。”</p>
周诚的语速很平缓，他边说边观察着杨捷的表情。</p>
不过后者似乎十分平静，既没有其他人对张伟死讯的不解抑或痛心疾首，也没有普通人听到骇人事件时会有的吃惊表情。</p>
大概是因为事情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周诚心想。</p>
在发现张伟尸体的第二天，警方就联系了论坛会举办当天所有到场的嘉宾和老师，主要是为了确定所有人11点-12点之间的不在场证明。</p>
作为第一个上台发表演讲的嘉宾，杨捷本人的不在场证明坚如磐石。</p>
从10点半抵达学校开始，杨捷就在县委领导和葛校长的陪同下，参观了县里最新招商引资项目，据说县里领导意欲聘请杨捷担任项目研发总顾问。</p>
11点到12点之间，几人在城区最有名的餐馆吃饭，这一点餐厅的服务员都可以证明。</p>
见杨捷并不打算开口，周诚只能继续，“直到我们无意中得知了 呃，你妹妹杨敏的事。”</p>
“是的，她自那之后就瘫痪了。” 杨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p>
“她 今天在家吗？” 陈顺小心翼翼地开口。</p>
整个公寓十分整洁，物品很少，看起来像是屋主正在实践断舍离理念，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着全身瘫痪的病人的家。</p>
事实上从进门起，陈顺就已经心有疑虑了。</p>
“我妹妹她 去世了。”</p>
“怎…… 怎么会？”周诚十分惊讶。</p>
“就是论坛会举办的前一周。当时我在香港出差，家里照顾我妹妹的阿姨突然打来电话说她不行了。” 杨捷平静地说道。</p>
“您节哀。” 陈顺垂下头。</p>
“我为她感到高兴。” 一抹笑容出现在杨捷的脸上。</p>
“她瘫痪已经十二年了。最开始的时候学校是赔了一笔钱，但也不多。所以我们只能请最便宜的护工，护工只会照顾我妹妹的吃喝拉撒，什么按摩理疗都没有的，就这样她错过了最佳的恢复期。”</p>
“那 其他人呢？” 周诚开口。</p>
他本想说“那你们的爸妈呢”，话到嘴边，改了口。</p>
杨捷环视了一下房子，“我七岁，我妹五岁的时候，爸妈离婚了，之后又各自组建了新家庭，我们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这里也是外公外婆的房子。”</p>
看着周诚和陈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杨捷笑了笑，“对她来说这是解脱，不是吗？”</p>
就在这个时候，杨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她瞄了眼，随即将手机翻过来盖在面前的茶几上。</p>
“对了，两位警官，张伟应该有不少老同学吧，为什么找我妹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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