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的泪水在眼中打转。</p>
可想到海什木在雨林中的厌烦，他又想把眼泪收回去。</p>
然后啪嗒啪嗒哭得更惨了。</p>
“我什么都没有了，海什木。”</p>
“你别不要我，海什木。”</p>
海什木：“……”</p>
“我服了你了。”海什木按住眉心，“纳西妲不会随意读心，而你陪了我那么久，也读了我几百年的心，你应该比我自己都了解我在情感上的恶劣了。”</p>
“海什木很好。”帕尔反驳他。</p>
“是是是，我很好，所以把你弄哭成现在这样。”海什木啧了一声，“别哭了，我从来就不是会安慰人的那一个，我也不值得你把我放在所有之上，至少自己要在我之上啊。”</p>
他抬手想擦去帕尔掉下的眼泪，但手从帕尔的脸上穿了过去。</p>
海什木的动作一顿，想要把手收回来，但帕尔把脸凑了过来，在视觉上仿佛与海什木的手零距离接触着。</p>
海什木：“……”</p>
他叹了口气，保持着手固定不动：“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摆脱既定的命运吗？你不再是世界树化身，也不再活在一切注定的剧本里，不应该高兴吗？”</p>
帕尔：“我高兴。但如果我接下来的剧本里没有海什木，我不如死了算了。”</p>
帕尔努力擦拭自己的眼泪，可却觉得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深感丢脸地咬住了嘴唇，自暴自弃地放下手：“谁让我在没有彻底接受命运的时候遇到了海什木呢。”</p>
若海什木没有出现。他可以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哪怕是演到死亡的谢幕。</p>
若海什木晚点出现，他也不会因为私心去接触海什木这个变数，然后不可自拔地爱上海什木。</p>
他曾经最大的幻想就是摆脱世界树化身的身份做一个无知的生命，他也完全不后悔自己被天理抹去了存在的所有痕迹，让自己成为大慈树王的过去。</p>
但原来未知是如此可怕。</p>
他无法推演命运，无法知道海什木的想法，即使帕尔清楚海什木会帮自己恢复，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但现在他活在不确定未来的当下。</p>
负面情绪在未知的情况下被无限放大，海什木迷惑他的情绪极端，而帕尔自己都惶恐自己现在的模样……</p>
比起纳西妲，帕尔才更像是笼中鸟。</p>
从笼中放出，本兴奋地追逐自由，却发现原来笼子里才是最让他有安全感的。</p>
简直讽刺。</p>
“我宁愿你把我一直关着……”帕尔嘟囔着。</p>
他的视线很模糊，看不清纳西妲和海什木如今的表情。</p>
他猜测他们的恶意，却又痛苦于自己的极端。</p>
还是照着人生剧本演戏最简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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