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帕尔却觉得理所当然。</p>
读心的权柄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她能借助自己的那双眼睛窥见这个世界的真实, 更不介意用自己的智慧去推测一个生命的起源和终幕。</p>
她和约束自己不去侵犯他人隐私的纳西妲不一样。</p>
纳西妲会顾忌须弥子民的感受, 但帕尔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概念。</p>
这里是她的领土，这里是她的国度。</p>
她该知道她有权利知道的一切, 这些受她庇护的人类也知道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隐瞒, 所以自然是想到什么, 就说什么。</p>
哪怕是恶念, 哪怕是仇恨，哪怕是恐惧。</p>
她全盘接受。</p>
她和人类，本就不一样。</p>
帕尔笑着回复他们：“请待我安置好这位尊贵的客人，再用一场盛大的仪式向你们介绍他的身份。”</p>
没有人对帕尔的说法有意见。</p>
智慧之神的所作所为, 一切都是对的。</p>
子民们仍在猜测海什木的身份，但却不约而同表示自己会为仪式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行动。</p>
海什木微微拧眉。</p>
眼前的景象对他来说都有些荒诞。</p>
但在海什木认知里，这里只是幻境，幻境有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再正常不过，所以他没有说话，跟上了帕尔的脚步。</p>
可以感知但不可看见的长线牵住了帕尔和海什木，帕尔借此绑定了海什木高速移动，在带着海什木去见过自己的子民之后，帕尔下一秒就邀请海什木进入了自己的房间。</p>
那是看似纯粹自然铸就的树屋。</p>
树屋里很空荡，高情商的话是充满了自然气息，低情商就是家徒四壁。</p>
海什木刚看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都没把这个地方往帕尔的居住地联想。</p>
直到帕尔坐了下来。</p>
银月的长发散落，那双能映照世间一切虚实的眼睛对上海什木的视线，仿佛在看面前的他，又仿佛透过他去看千年之后的盛景。</p>
自然之子超脱于世，智慧之神的垂青本就应让朝圣者三叩九拜。</p>
“原来如此。”海什木点点头，“你对神与人的观念和我不同。”</p>
若眼前的造物，认为大慈树王建立绿洲，以智慧的权柄庇护臣民安居乐业，理应得到信徒的忠诚和领域内的全知全能，也可以解释得通刚才的景象。</p>
不过，海什木印象里的大慈树王显然比帕尔更尊重她的信徒。</p>
否则，就不会有教令院的诞生，教令院的初衷是为了将智慧的种子播撒到须弥的任一角落，而不是像眼前之人掌握着智慧的权柄，却独享智慧的荣耀。</p>
这么说也不太对。</p>
看帕尔自己居住的环境就知道了，这家伙估计平日里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她并没有垄断知识，有人问，她会回答；可别人不问，她也并不在意宣扬知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