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打算给你泼冷水，但别以为略胜一筹而轻视博士。”迪卢克淡淡道，“他看重你的价值，才放任你的放肆，若他翻脸，你赢不过他。”</p>
“我很清楚。”海什木也很冷静地回答了迪卢克，“所以我会借助他对我的兴趣，对他动手。”</p>
他的手按住了残缺的左肩位置：“我并非自视甚高，但至少比沉默承受一切更好，自怨自艾，让凶手逍遥法外却不作为什么的，也太逊了；你也不必说我不重视自己的身体，当两者的差距过大时，我唯有自己的性命可以押上一赌。”</p>
迪卢克盯着海什木的脸，没有第一时间说话。</p>
海什木歪头。</p>
“我倒是赞同你的做法。”凯亚轻笑，“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如果你的手段能够让你走向成功，那就放手去做吧，能与死亡擦肩而过，能逆风翻盘赢下必败局，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吗？”</p>
迪卢克冷下脸：“凯亚。”</p>
凯亚举起手：“好好好，我不妨碍你给小朋友讲课，您继续，您继续。”</p>
被称呼为“小朋友”的海什木扯了扯嘴角，看向迪卢克，大有迪卢克真的说教他就翻脸的意思。</p>
“……稍微依赖你身边的人吧。”迪卢克按住眉心，“你不止一个人。”</p>
海什木惊异地看着迪卢克，着实没想到对方能说出这种话。</p>
因为对方看上去就像是那种独狼，凯亚说这种话都比他看起来可信度更高。</p>
可能是想的入神，海什木把话直接说了出来，凯亚撇过头去耸动肩膀，而迪卢克剜了眼凯亚，收回视线，看向了海什木：“我的父亲因使用邪眼葬送性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与愚人众作对，最终遭到了执行官的剿杀，一位观察者救下了我，将我引入了北大陆地下情报网组织……我并非否认你单兵作战的正确性，但同伴的作用不可忽视，无论是旅行者还是我们，都不介意与你共同迎战。”</p>
“很麻烦。”海什木皱起眉头，“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我不需要他人来帮忙。”</p>
“因为这是你和博士之间的事情？”迪卢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显然海什木若是回答“是”，他真的会生气，因为这种做法自以为是又充满愚蠢。</p>
“你们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们，我不能把握你们的行动能与我配合，也不能肯定我会一直站在你们这一边。”</p>
“……？”迪卢克的瞳孔微微睁大，他理解海什木的意思，正因为理解了，才觉得愕然。</p>
眼前之人平静瞥来视线：“谁也不能为谁的人生负责，我怕你们背叛我，也怕我为了自己将你们当做踏脚石。”</p>
“哪怕是你肯定的朋友，你也是如此认为？”这句话是凯亚询问的，他没想到海什木如此不信任他人，也不信任自己，“不说我和迪卢克……旅行者？派蒙？或者，你认识的温迪？那维莱特？”</p>
凯亚挑了几个最近且在他看来最具有典型的人物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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