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始胎海之水只能溶解枫丹人的原理很简单，枫丹会有灭国的原理也很简单。”</p>
“第一任水神将纯水精灵幻化成人，这为天理所不容；而原始胎海之水作为生命起源，纯水精灵由此诞生，也会因此重归胎海。”</p>
“枫丹已经在悄无声息坍塌一角，胎海之水泄露；总有一天，胎海将会淹没枫丹，所有枫丹人将会溶解于水。”</p>
“但是没关系的，溶解之后，百川汇流，所有人的意识尚在，甚至能摆脱虚假身体的寿命束缚，以纯水精灵之姿，以纯水精灵幻化出的人类之态，在这世间行走。”</p>
“水神大人流下来的是感动的泪水啊，因为我们终于可以从歧路归回，我们的本质就是纯水精灵，我们可以活的更久，可以自己变幻自己的人形水形，这不比人类更加自由更加快乐吗？”</p>
薇涅尔的手按住胸口，无数少女的虚影交叠，她再次微笑了起来，模样温柔：“所以预言没什么好怕的，我在胎海尽头，等着你们。”</p>
薇涅尔闭上眼睛，身体融化，水滴蒸发，消失在了歌剧院的所有人面前，就像是戏剧演出的落幕，画上了完美且精彩的句号。</p>
欧庇克莱歌剧院在窒息的安静之后，忽然掌声雷动，响起了热烈得不得了的掌声。</p>
那是连大审判长都阻止不了的狂热状态。</p>
当然，大审判长也没想着阻止，那维莱特看了一眼芙卡洛斯所在的谕示裁定枢机。</p>
这三天内，那维莱特也终于说服芙卡洛斯，成功和她对上话，他们和海什木进行了交谈，枫丹的未来正在他们手中规划。</p>
海什木今天没有出席这场盛大演出，他在仆人那里。</p>
芙宁娜原本最是偏爱这种表演，但她此时却暗中攥紧拳头。</p>
她不知道芙卡洛斯、那维莱特和海什木的计划，她只听见了她目前能够听见的，她看着原本薇涅尔所在的位置，总觉得对方连水都不剩下的消失很诡异，而且认真的吗？如果枫丹的预言那么轻易被瓦解，真正的芙卡洛斯又为什么要邀请她来演这一场戏剧？</p>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p>
可是，到底问题在哪里……</p>
“父亲大人。”</p>
出席的林尼、琳妮特归来，海什木正和仆人坐在沙发上休憩，察觉道他们的脚步声，仆人笑意盈盈和他们问好，和他们打听了在剧院里发生的事情。</p>
海什木听到薇涅尔退场的时候，眼神暗了暗。</p>
因为他知道那不是什么魔术，也不是纯水精灵的技能，薇涅尔之前全凭借对玛塞勒的执念才坚持着意识，如今玛塞勒受到该有的惩罚，她也和亲朋好友一一告别，所以她的意识彻底消亡，不存于世。</p>
只是她临走前，为了感激海什木，配合海什木的计划说了那些话，其实那都是假话，只是暂时让枫丹人放下心来的谎话。</p>
预言还得处理。</p>
因为全员溶解，也不一定全员意识存在。</p>
溶解于原始胎海之水的枫丹人，没有执念，就会真正变成意识的胚胎状态，经由露景泉的许愿再转生枫丹后代，而哪怕再顽强的意识，最终也会化为消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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