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p>
艾伦站在摩天大楼顶端，脚尖悬空，心跳如鼓。</p>
同事喊，艾伦，别做傻事！</p>
同事的喊声被风吞噬。</p>
艾伦回头一笑。</p>
眼前一片空旷，城市在脚下蔓延，艾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p>
一步跨出。</p>
六个月前。</p>
艾伦蜷缩在电梯角落，冷汗直流。</p>
十层楼，仅仅十层，对艾伦来说，像是通往地狱的电梯。</p>
门开了，艾伦跌跌撞撞冲出去，大口喘气。</p>
同事说，艾伦，你还好吗？</p>
艾伦勉强点头。</p>
老板的话犹在耳边。</p>
老板说，艾伦，你是我们公司最好的建筑师，但这个恐高症，我们得想办法解决。</p>
接下来的日子里，艾伦开始接受心理治疗。</p>
进展缓慢，但艾伦没有放弃。</p>
随着治疗的深入，艾伦开始做奇怪的梦。</p>
梦里，艾伦站在高处，但不再恐惧。</p>
有时，艾伦感觉在飞。</p>
醒来后，恐高症依然存在。</p>
艾伦开始对梦境着迷。</p>
治疗师建议艾伦正视这些梦，说也许里面藏着突破恐惧的关键。</p>
艾伦开始尝试面对高处，尝试回想梦中的感觉。</p>
慢慢地，艾伦能够在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站在较高的楼层了。</p>
虽然仍然紧张，但不再完全无法工作。</p>
艾伦越来越多地接触高处，一种奇怪的冲动开始滋生。</p>
不是飞翔，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吸引力。</p>
恐惧依然存在，但同时，高处又带来一种莫名的刺激。</p>
艾伦的身体仿佛变轻了，随时可能飘起。</p>
一次会议上，艾伦正滔滔不绝地讲解设计方案，突然，脚下一空，艾伦惊慌地抓住桌子。</p>
客户说，你还好吗？</p>
艾伦强颜说，可能是低血糖。</p>
艾伦说谎，真实情况是，艾伦刚才是感觉自己真的漂浮了起来。</p>
夜里，飞翔的梦境愈发真实。</p>
艾伦能感受到风的温度，听到云层的呢喃。</p>
醒来时，枕头上总是沾着湿气。</p>
艾伦开始怀疑自己的神智。</p>
自己是清醒的，还是在梦中？</p>
艾伦站在办公室窗前，俯瞰城市，一阵强烈的冲动袭来。</p>
跳下去，飞起来。</p>
艾伦的手不自觉地摸向窗户的锁。</p>
同事说，艾伦。</p>
艾伦猛然惊醒，猛地转身，说，怎么了？</p>
同事说，你在发呆，我们该开会了。</p>
艾伦点头，跟着走出办公室。</p>
艾伦心跳如鼓，心说，我刚才真的想？</p>
会议室里，艾伦心不在焉。</p>
艾伦感到自己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飞起来。</p>
同事的声音变得遥远。</p>
同事说，艾伦，你的看法呢？</p>
艾伦猛然惊醒，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p>
艾伦站起来，说，抱歉，我。</p>
话没说完，艾伦一阵眩晕，感觉桌子在旋转。</p>
同事们惊呼。</p>
艾伦跌坐在地，冷汗直流。</p>
老板说，艾伦，你需要看医生。</p>
诊所里，内科医生皱眉看着检查结果，说，生理上没有问题。可能是压力造成的。</p>
艾伦犹豫了一下，说，医生，我感觉自己能飞。</p>
内科医生的表情变了，说，你这是幻觉。</p>
艾伦说，不，是真实的感觉，我。</p>
艾伦停住了。</p>
内科医生的眼神让艾伦意识到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疯狂。</p>
内科医生说，我建议你看看心理医生。</p>
接下来的日子，艾伦努力掩饰自己的异常。</p>
但同事们还是注意到了。</p>
艾伦的设计图纸上出现莫名其妙的错误；重要会议上，艾伦走神；有时，艾伦盯着窗外发呆，眼神空洞。</p>
同事们说，艾伦，你还好吗？</p>
艾伦笑笑说，我很好。</p>
艾伦知道自己不好。 每天，飞翔的冲动都在变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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