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欲调大将击淮南,项氏战将将扬名 另一派指责说这是庸俗之言,亡国之论,认为当先伐汉,如今汉军已经聚集在荥阳附近,而且京索之间的战败,还有楚骑败于荣阳之东的战报,已经在说明一个事情。 那就是汉军在发生大变,而且能够击败楚骑,那就表明汉军亦有铁骑,而且是可以匹敌楚骑的汉骑兵。 汉王刘邦已经意识到楚汉之间的优劣,汉的短板就是骑兵,当初率领五十六万大军伐楚,除却各地驻守的,在彭城也有三十万左右,可这却被三万铁骑打懵。 这种惨败可是惊天动地的,事后刘邦回过神自然要找一找失败的原因,那么加强汉骑的组建是必然。 还听闻在京索之间击破楚军的汉将乃韩信,是刘邦于汉中所拜的大将军。 恐怕现在大将军掌兵权,楚汉之间可能会有变故,他们自然不会说楚汉强弱会变化,那就等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故而这一派主张项羽去打荥阳,甚至打入关中。 “此计方为万全之策。” “危言耸听,布虽勇,其能与大王比乎,吾西楚出一虎将即可。” “齐已元气大伤,忙于自治,短时间不会南下。” “能保证否?” “齐虽反楚,但未必从汉。” “布虽反,但未必真心从汉,可以裂土以填其心,为楚所用。” 殿上吵的不亦乐乎,项羽有些头大。 项羽当初北伐虽然没能破城阳,击杀田横,但齐地自田荣战败而死后,各个城郭已毁坏,短时间只会自守,不会南下击楚。 范增的意思也是认为齐非大患,汉王为头号心患,有项冠等将守鲁地,不必担心齐。 范增最终给项羽的定心丸是田横此人没有多大野心,只为保齐地,尚未有心吞并天下,可汉王不同,此心昭然若揭。 项羽看着两边不断的争吵,渐渐伐汉的一边成为主要呼声,压倒另一派的声音。 诸将之中有一人比较独特,没有在这两种声音中,他就是钟离昧,他还惊讶的发现全场闹哄哄的只有两个人很安静,一个是霸王项羽,一个是国老范增。 这范增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如同置身事外之人,可他的耳朵是不是在动,钟离昧知道范增在思考,在等着项羽的询问。 “亚父不赞成南征,而是西伐可是有良策?” “非也,臣又再三思虑,此时此刻西楚犹如危卵,大王既不能南征,又不适西伐。” “亚父,何以改变初衷?” “英布非常人,如汉策应,必危及彭城,仍需大王坐镇楚都,汉兵行险招,策反英布,楚亦可行,此时西魏反汉,关内又有雍王为应,亦可牵制汉王数月。” 范增言之于此,夏然而止,因为他的言论不支持任何一派,这让群臣诸将颇为惊讶,必须让他们适应一下,缓和一会,充分的理解一下。 群臣诸将有不少想开口,诸如陈婴、项伯等皆欲开口,项羽亦有疑问,代他们开口道,“亚父必有良策,愿闻其详,究竟该如何擒杀反贼?” 范增也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不能得到足够的支持,项羽采纳的可能性也不大,故而他也要拉几个支持者。 范增接着道,“有西魏王豹、雍王章邯牵制汉,大王只需调兵遣将即可,不必亲临前线,大王当扫除彭城隐患,肃清泗水郡不服者。” 范增之言让项羽诧异,他忙着回救彭城,遣将追击刘邦,竟忘记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巩固彭城防御。 在收复彭城等城池后,在泗水郡依旧有不少城池还在汉的掌控中,这是一个个隐患,家门口是不能允许有失误的。 如果哪天项羽不得已率军出城击汉,这一个个隐患,忽然冒出,袭击彭城那可不得了,如果彭城再次陷落,恐怕麻烦要比第一次大的多。 项羽这才想起在泗水郡依旧有丰邑、下邑等城池,还有那沛县虽然之前派兵攻入城中欲捉刘邦家室,后来在途中抓到刘太公和吕雉,但沛县并没有派兵驻守,时间一长,沛县恐怕又是从汉。 这些潜藏的隐患中尤其属下邑最危险,这里可驻扎着一支兵力不少的汉军,将领还是汉国的二号人物,项羽并不知吕泽已经调走。 可一想到这些,项羽就知道必须要清除,便道,“亚父所言甚是。” 范增继续道,“下邑乃西入梁地之屏障,不拔城,会有不小的隐患,彭越数扰梁地,虽北亡居河上,然仍有南下之意。” 范增不急不慢,妮妮道来,一点点将现在天下的形势进行剖析。 首先响应范增的竟然是陈婴,陈婴这位老资格之前和范增政见不一致,两人还为此争执,现在陈婴首先响应道,“国老所言,臣附议,汉王封彭越为魏相,命其略梁地,此乃扰楚心不灭之因,故彭越必有南下之意。下邑乃梁地与内史(泗水)郡相连要塞之一,必须收归楚。” 这位上柱国话音一落,群臣诸将的脸色有些变化,皆看着范增,心下思虑,看来这范增的分量至今不减。 只听范增继续道,“克下邑,并驻军,退可保彭城,进可收梁地,且大王不远离彭城,布必不敢犯彭城。” 项羽已经听出范增的倾向,便不再让范增继续劝说下去,而是直击重点,“亚父以为当遣何将南下击九江?” 项羽之问而话音未落,诸将的眸光皆看向钟离昧,认为在场的没有任何人能比钟离昧更合适。 范增道,“可调龙且、项声南下击黥布,以龙且之稳,项声之锐,必可破。” 诸将一片哗然,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决定,居然要将前方正在与汉军对峙的主将调回,这不可思议。 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故而首先提出反对的是钟离昧,“国老所言,钟离昧不解,临阵换帅,乃兵家大忌,此刻调回龙司马,是否会影响荥阳战线。” 项羽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寡人亦有此疑问。” 大殿里变的很安静,皆欲知道范增是何想法,为何会兵行险招。 范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来一个发问,“诸将孰自认勇可挡黥布,又有何人能以极少损失克下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