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瑞想知道,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到底是兄弟还是姐妹! “嘿嘿嘿,咱们当然是姐妹啦!”066在宿主怀里摇摆起来,机械音也盖不住她语气里的雀跃。 她跟宿主一样是女孩子,才能从宿主刚出生起就陪伴左右呀,要不然她可是会不好意思的。 禧瑞拍拍066的脑袋,“那你什么时候能恢复人形?”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跟姐妹以真容相见了。 虽然在不知道066是人的时候,自己也已经把它当成朋友和亲人,但这会儿知道她跟自己是同一物种之后,只感觉两人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应该就快了吧。”066也不太确定。 这次有了老大的介入,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就能恢复了呢。 禧瑞控制不住的浮想联翩起来。 根据这几年来,自己对066的了解,脑子里出现的小姑娘形象逐渐清晰。 身高一米六,带点婴儿肥,喜欢吃零食,穿着小裙子…… “你们在干什么呢?”突如其来的男声把禧瑞拉回现实。 心脏快速震颤两下,惊得禧瑞把怀里的066都给丢出去了。 “谁啊?走路都没声儿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禧瑞心有余悸,自己给自己拍拍。 再回想,刚刚在脑海里勾勒出来的小妹妹形象,已经不复存在。 一点印象都没给她留下。 这就更难受了,禧瑞怒视着闯进来的人。 薛镜站在门边,被她的质问声定在原地,半步也不敢跨进存储间,“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们的。” 他看看禧瑞,又看看刚爬起来的066,“你们还好吧?” 066用滑轮滚动过来,挡在禧瑞和薛镜中间,“没事,我们没事。” 【宿主,冷静,这孩子现在受不了刺激,咱们要小心对待。】早上的那把水果刀,还别在他裤腰带上呢。 万一再一个刺激,给他激出狂暴状态了怎么办。 好歹是老大的宿主,指望他绑定着老大的,要多包容点不是。 “薛小公子可是休息好了?”066迎着薛镜滑去,想把他先带离这个地方。 薛镜吃完早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到这会儿才出来。 066从实时监控中看到过,他一回屋就躺倒在床上,这才有此一问。 六六的良苦用心,奈何薛镜没有领悟到。 他没有挪动位置,依旧站在储存间门口,“多谢关心,我休息的很好。” 从他身上,能够看得出薛家对孩子的教养如何。 哪怕是遭逢变故至此,在面对机器人形态的066时,薛镜依然礼数周全。 “姑娘是此处的主人,薛镜在此叨扰良多,却还未问过主家姓名,是薛镜有失礼数,还望姑娘莫怪。”薛镜拱手,抱拳作揖。 禧瑞慢慢泄了火气,“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十一就行。”照着他的样子,同样回了个抱拳礼。 薛镜明显的放松了许多,“十一……姑娘,姑娘真是好福气,家中姊妹众多。”薛镜理所当然的,把禧瑞说的十一,当成是家里姐妹们的排行了。 毕竟在他生活的时代,女儿家大多是直接唤排行。 或者有些家里取了闺名的,也不会现于外人前。 禧瑞没有纠正他的想法,十一这名字是她爸爸取的,可不是因为排行。 家里一共就她和弟弟两个孩子,哪儿可能排到十一去。 记得当时上学之后,为着自我介绍时产生的疑惑,禧瑞特意去问过。 爸爸妈妈是这么回答她的,“万物之始,大道至简。一至于十,一分太少,十分恐溢,十一就很好。” 禧瑞这个回答,让066朝她看来,似在疑惑为什么要用这个名字。 【不叫这个叫什么?】她还有其他名字吗? 禧瑞可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和硕公主的封号。 大清公主没有意外的话,会在出嫁前受封,在那之前,或唤排行,或称乳名。 受封后,则以封号称。 禧瑞因着一出生就有封号,自然是没人给她正经取名字了。 所以,她说自己叫十一完全挑不出毛病。 “薛小公子,堂屋请。”一直堵在这储存间门口也不像样,禧瑞引着薛镜往外去。 “十一姑娘客气了。”薛镜跟上禧瑞的步伐。 一前一后两个人,一个身体年龄六岁,实际年龄二十几,另一个生理年纪十一岁,心理年纪随阅历有多方面的增长。 066跟在最后面,是这屋里唯一一个心理年龄小于实际存活年限的。 两人一统在堂屋窗前坐定,禧瑞拿出糕点和牛乳茶招待客人,“薛小公子请。” 薛镜这时候,情绪已经平稳很多了。 自己找上禧瑞,是有正事要问的,“十一姑娘,在下来是有问题想请姑娘解惑的。” 禧瑞当然知道,点头示意。 薛镜深吸一口气问道,“此间是何处?与我原来的地方还是同一片……吗?还有,带我来的那个人是谁?” 这三个问题,薛镜问的不容易。 可能他也能感觉出来,系统空间估计已经离他原来生活的地方很远了。 禧瑞对此没有意外,把茶点往他面前挪了挪,“这里是单独随我存在的一方小世界,与生你养你的不再是同一个空间。” “至于带你来的那个人是谁?这个问题你过后可以亲自去问他。”谢行郁自己绑定的宿主,过后肯定会跟他联系的。 066的注意力一直都停留在薛镜身上,见他不出意料的红了眼眶,及时给递上纸巾。 这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有些轻了。 终于在禧瑞口中得到证实,薛镜压抑良久的情绪找到了出口,“爹爹,大哥哥!”他的家人跟故土一样,与他相隔甚远了。 父兄,叔伯族亲,一个一个倒在他眼前。 “我还能回去吗?”抱着最后一丝期望,薛镜看向了禧瑞。 少年人已经初现铁骨铮铮的迹象了,死咬着牙也没有大声嚎哭。 禧瑞终究还是没忍心直接打破他所有的希望,“或许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