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黄承彦哪里是伤春悲秋的性情,他今日这矫情的话说两遍已是见人有感触景生情之态,他自己都觉甚厌之。</p>
于是转头拿小女儿消遣,他用羽扇点了点黄月英的头,懒懒地开口:“何止于此,我家连这六岁的小童都忙着追名逐利,赚一赚花用呢……”</p>
黄月英震惊地看向黄老爹,她在这屋里坐得多乖巧啊!端茶递水,稳稳跪坐,就这也能带上她?</p>
黄承彦转过了头,他当然看到了黄月英目瞪口呆又鼓起来跟包子似的脸,一边无所谓一边心想,他女儿这教养怕是完了。</p>
庞德公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对黄月英的“无礼”没有丝毫感触,他只略微惊讶,低头看向这小孩,露出一丝疑问:赚花用?</p>
“哗啦”一声,黄承彦早在庞德公转头时便起身走向一排排的书架处,这时从中抽出一张未裁过的大纸,径直回来,铺在案几上,顺手拿起了笔,递过去:</p>
“庞兄尽可一试。”</p>
庞德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贩夫走卒,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p>
他接过笔写下几个字,盯着染墨的纸张看了一会儿,接着下笔变了笔锋,等墨干的功夫又摸了摸纸的质地纹理。</p>
“不错!不错!我虽未见过左伯纸,但只凭你这纸的晕墨,恐怕也不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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