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真实的故事,让大家看看程四苟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当了副矿长,但四苟的文化程度实在太低,根本不懂财会业务,还特别爱指手画脚,乱下命令,上任时间不长,便闹出了不少笑话。 虽然自己的脸皮够厚,不在乎别人的讥讽嘲笑,但长期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事,于是程四苟决定拜个师父,学点企业财务管理方面的知识,至少得知道那些会计专用词语说的是什么意思。 领导有这种想法当然是好事,是企业之福,也是手底下众人之福。 程副矿长不是一般人,他给自己找的老师,不是财务科的科长副科长,也不是精通业务的老会计,而是财务科成本组一个姿色不俗的少妇,一个连会计上岗证都没有的代岗人员。 于是,便有了这个故事。 程副矿长经常在上班时间,把女老师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关起门来请教,美其名曰是学习,至于他们两位是在学习,还是在切磋功夫,搞双人运动,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说起来,也不能怪程副矿长青天白日的,请老师在办公室这种公共场合授课,他实在是没别的辙。 榆树坪是个小山沟,山沟里的人虽然鱼龙混杂,但大多都是熟脸。尤其是程副矿长这样的领导干部,也许他不认识迎面过来的那个人,但对方大概率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在这个几近封闭的社区里,想做点避人耳目的事,难度堪比登月。 街道上是有几个小旅馆,也不用拿介绍信才能登记(当时还没有身份证),问题是程某人敢开房,财务科的小会计敢去吗,她可是有家有老公有孩子的人。 四苟的家在局机关,他在矿招待所有间单身宿舍,条件挺好,没有人打扰,也安全。 问题是,从招侍所看门的大妈到前台的小姑娘,再到楼层服务员和打扫卫生的阿姨,程某人进自己的宿舍,要过好几道关卡,要接受好几道目光的审视。就算他是有名的“程大胆”,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把美人带回宿舍。 关键是没有借口可找啊。 到到山外没人认识的城镇去销魂,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榆树坪离古城县城六七十公里,每天只有早中晚三趟公共汽车,大多是险峻的山路,路上要颠簸两三个小时不说,每趟公交车都被挤得水泄不通,恨不得连车顶的行李架都坐上人。榆树坪矿的职工家属,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愿出山。 如果是公事好说,矿小车班有十几辆小车,可以保证领导的用车需要。凭程四苟在矿上的地位和权势,就算不是公务,也能随时要到车。 可带个年轻且美貌的女子单独外出,这个吃相未免太难看,谁也不敢保证小车班司机的嘴上挂着锁,程某人还没有狂妄到那个程度。 算来算去,还是在办公室里学习交流最安全,也最方便。 煤矿是高危行业,矿级领导要轮流值班,以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不测。 领导值班,一般都是二十四个小时算一个班次,值班期间,不能离开工作岗位。所以,矿领导的办公室里,除了通常的办公家具,还配备了床铺,让领导在值班的时候有个睡觉的地方。 宽大柔软的床铺,给程副矿长和女会计的交流提供了莫大的方便。 吃腥的猫吃顺了嘴,总惦记着那口腥。 程四苟频繁在办公室单独招见女会计,自然引起很多机关干部的反感和非议。这可不是小事,很快有人把问题反映到矿长和书记那里。 两个一把手本不想管这种肮脏事,也不愿得罪程四苟。 他们不是不敢招惹自己的副职,而是不想惹恼站在程四苟后面的贾启。 打狗之前,一定要搞清狗的主人是什么来头,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强势如杨树林那般的当家人,有时候也不得不看程四苟这只狗的脸色。 树欲静而风不止。 杨树林不想过问程四苟的事,可向他反映问题的干部是个认死理的人,说矿领导要不管,他将向局里反映,局里不管,他会向省里,向煤炭部反映,一定要把程四苟这种不知廉耻的人渣,清理出榆树坪矿的干部队伍。 被逼无奈,杨树林不得不和当时的书记一起,共同找程副矿长谈话,提醒他要注意工作方法。 学习业务知识是好事,但要慎重选择老师,要注意和女同志保持距离,以免造成不良影响,影响了机关的风气和工作秩序。 尽管两个一把手的态度很平和,话说得也很委婉,但仍然惹得程四苟很不高兴,当着两个领导的面咒天咒地,说自己和女会计的关系,比处女和处男在一起还要清白,是纯粹的学生和老师的关系。 四苟说,我和小会计之所以要关上办公室的门学习,是为了减少干扰,提高学习效果。 面对蛮横胡搅的程某人,矿长和书记竟然无言以对,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从此不再过问此事。 程四苟反倒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想找机会出出气。 时隔不久,在有三百多人参加的机关干部大会上,轮到程四苟讲话时,他直言不讳,理直气壮的把这件事摆上了桌面。 他说,我们有些机关干部,包抬一些领导干部,思想龌龊,把男女同志之间正常的工作交流,说成是在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办公大楼里谣言满天飞,这是极不正常的现象,是对当事人的污蔑和陷害。 建议矿党政组织采取严厉措施,狠狠打击这种股歪风邪气,在机关干部队伍中,大力倡导健康文明的人际关系,促进我们的事业不断进步,为两个文明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 瞧瞧,这就是程四苟的气魄和胆量,就说谁敢不服。 四苟虽然只是小学毕业,但在贾启局长的精心栽培下,经过多年锻炼,不管工作能力有没有提升,至少讲话的水平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这几句话讲得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充满了正能量,让参会的三百多名机关干部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除了四苟,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时间还不长,社会风气的开化远远达不到现在这个程度。 公众对两性关系的容忍度很低,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还是一种量刑不轻的罪名,作风问题,对干部们来说,是一条没人敢踩踏的红线。 就是在那种大环境下,程四苟敢直言关于自己的作风问题,公然在大会上为自己辩解。 过了三十年后的今天,有哪个领导干部,敢因为绯闻,在公众场合为自己鸣冤叫屈。 事情到这里才刚刚开始,精彩的在后面。 财务科科长张化文,是机关干部中的少壮派。 三十出头,要学历有学历,要能力有能力。论背景,他是杨树林亲自从局机关挖来的,业务精纯,是杨老大的嫡系和倚重的弘股之臣。 这哥们那段时间很郁闷,很不爽。 不排除自家树上一朵娇艳欲滴,香气袭人的鲜花,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把玩嗅闻,却被猥琐的乡巴佬抢先一步摘了去,空留遗恨在枝头的懊恼这个因素。 更大的可能是,自以为攀上了高枝,从此乌鸦变凤凰的女会计,对张科长的态度不再是唯唯诺诺,反而时常耍小性子,动不动就是程矿长让这么做的,这是程矿长的指示,完全忘了科长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胸大无脑,是很多自以为有点姿色的女人的通病。 这种女人很浅薄,特别容易恃宠而骄,自以为上面爬着个人,就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路,最不招男人待见,大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士可忍,孰不可忍。 忍了许久的张化文,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出手惩戒手下这个不识眉高眼低的美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