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概第十四次的时候，我转过头，从玻璃门中看到的不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个男人，天蓝色长裤，蓝色立领西装，灰白条纹领带，一双锃亮的皮鞋。”</p>
“这些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谢成入土之前，这些都是我亲手给他穿上去的。”</p>
“我当时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张了好几次嘴，才喊出一声儿子，听到门外有些沙哑的回应声，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p>
“谢成的手脚僵青发白，声音也变得很奇怪，他飘在半空中，头在玻璃门之外的地方，我们只能看到这么多，但也足够了，这是我儿子，他虽然变得有些恐怖，但不会害我。”</p>
“老头子声音也忍不住发哽，他们父子一向没什么话，那晚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聊个不停。”</p>
“一直到小雨提醒，蜡烛快烧完了，我们才不得不停下来。”</p>
“小雨让我们别急，再有最后一次，她爸爸就能活过来，像个活人一样，继续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p>
“谢成离开后，我才感觉有点后背发凉，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见鬼了。”</p>
“第二天回想起昨晚的经历，我都觉得是在做梦。”</p>
“或许是白天更清醒一点，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谢成走的时候，我给他穿的西装是他最喜欢的一件，那衣服他穿了很久，下面一颗扣子早就掉了，他说不用补，我也一直没补。”</p>
“可昨晚的谢成身上，西装扣子好像全都是完好的。”</p>
“这个细节勾起了我更多的怀疑，我们见到的谢成，为什么恰好没有脸？而且他的声音怎么变得那么沙哑，根本听不出他以前的丝毫特征。”</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