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营的营卒顿感一阵背脊发凉,若是刚才他们不是选择服从命令而是选择逃跑,那他们就是这满地尸首里面的其中一员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活了下来,他们还直接从佛教大本营抢了一大批军资。 这个牛皮足矣吹一辈子! 放眼整个北境大军,又有哪个营的兵马有这样的魄力? 如果说,在今晚之前他们对林歌的感觉是惧怕是惧怕,那现在就是发自内心的崇敬。 翌日一早,敢死营人马强抢佛教大本营军资,林歌阵斩佛教顶尖高手睡梦罗汉多摩伽释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北境的军营。 全军上下一片沸腾。 当他们还对佛门大军的进犯畏畏缩缩时,他们中最无用的炮灰营竟然强袭了佛门大营,还掠劫了一大批的资源回来,你敢信? 一些投机的将领自以为看出了佛门的内强中干,早饭都没吃就跑到了吕牧的帅营中请求出战。 结果可想而知…… 正气头上的佛门人马便把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这些敢于再次挑衅的将领头上。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叫玄界中唯一能和秦国抗衡的巨擘。 短短一个上午,北境大军就折了近万兵力。 吃了败仗的将领,把这一切的责任都归过于毫无地位可言的敢死营。 林歌本来正在帅帐中补觉,昨天那个中了那个多摩伽释的大梦三千觉,到了今天还是有一些犯困的后遗症。 营外一阵吵闹的声音将他从浅眠中惊醒。 “你们不过是一群炮灰,要那么好的铠甲干嘛,应该把它给我们先锋营的人才能将合理。” “不行,这批军资用处,只有林歌将军能定夺。” “什么林歌将军,一个带炮灰营的头头也配叫将军?这批军资我们陷字营急着用,你给我赶紧起开。” 林歌强忍着烦躁,起身出了帐门,掀开帘子一看,只见一个面目凶悍的将军正带着一帮子大头兵在抢夺敢死营营地里的铠甲。 本来就有些起床气的林歌看到这一幕心中怒火更炽,不由分说就打出一掌把这个蛮横的将军给打得倒飞了出去。 “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林歌严厉地质问道。 鼻青脸肿的孙凤洲看见林歌醒来,连忙迎了上去:“将军,他们想要抢我们运回来的铠甲,我们不许,他们还打人。” 林歌顺着孙凤洲的手指,脸色阴沉地看向了正在抢夺军资的一众士兵。 “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飞凤营的人,你别乱来!”惊慌中,那些士兵连忙报出了自己的名号。 “放肆!” 就在林歌脑中消化着这个消化的时候,天空中飞来一个半白着头发的威武将军 “我姬阙在此,你敢伤我部众?” 一众敢死营的看见来人不禁大惊失色,没想到他们的事情还惊动了北境四神将之一的七彩飞凤姬阙。 姬阙是前十大家族姬家家主的胞弟,一身强悍的实力堪比家主级入圣强者。 但更让他们吃惊的是,他们的林帅竟然一点也不给他面子。 “他们无故闯我营地,还伤人抢劫,我便是杀了又如何?” “呵呵,好啊。”姬阙冷笑:“这么说,还是我的人做错咯,是不是还要向你们赔礼道歉?” 林歌像是似乎听不出姬阙话里威胁的意思,不耐烦道:“我不需要你们道歉,带着你的人快滚。” 那个被林歌一掌打飞的将领见自己的老大前来撑腰,马上连滚带爬走到姬阙身后,指着林歌道:“放肆,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管他是谁,不滚就准备好挨揍!” 姬阙横眉倒竖:“哼,还挺横,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昨天鲁莽的行为,导致我们飞凤营死伤了数千兄弟,今天你们这些军资我是要定了。” 听到这话,一般人心里虽然会有气,但为了团结和谐,起码会说两句同情己方伤亡士卒的话,但林歌却一点面子和余地都不打算给姬阙留。 “我不知道什么叫鲁莽,我只知道我们是抢了一大批东西得胜而归,而你们打输了只能说明你们菜,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敢死营的士卒心底一怵:“遭了,这波嘲讽,要撕破脸皮了。” 姬阙的飞凤营是北境大军中的王牌军队,一个炮灰营地为了一时之气得罪了王牌军队,后果真的可以接受吗? 果然,姬阙还没等林歌继续嘲讽,手中鎏金镋便已经朝林歌捅来。 林歌也不再废话,手中长戬一震便迎向了杀来的姬阙。 一时间,林歌虽然处于绝对的下风,但也和姬阙打的有来有回。 两人战斗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吕牧。 一道凌厉的剑芒霸道地横亘在两人中间,将两人从胶着中分离开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身为一营主帅,竟然相互斗殴,动摇军心!莫不是觉得我吕牧手中的剑斩不动你们?”吕牧冷喝道。 那个被林歌打飞的将领率先开口,倒打一耙道:“吕帅,因为他们敢死营昨晚鲁莽的行为,导致佛门反扑,杀死杀伤我们飞凤营大批兄弟,您可要严惩他们呀!” 飞凤营的人也争先开口:“不但如此,他们的人还霸占了大批军资没有上缴。我们为保证手下弟兄的伤亡率前来讨要,他们不但不给,还伤人!” “放你马的狗臭屁……” 敢死营的人刚要争辩,却被吕牧喝止。 “好了!” 随后满脸寒霜地看向林歌:“你昨晚私自行动,是不是要给我个解释?” “吕帅,我并非私自行动,您忘了你答应过我,佛门兵器库里的军资,随便我拿?”林歌脸色拍平静道。 吕牧一咽,自己是说过这句话,但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只是想林歌知难而退。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真的带人去佛门兵器库抢了他们的军资。 吕牧没好气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军资?” 林歌无所谓道:“我们敢死营需要的不多,除却必要的铠甲和武器外,其他军资我想折成功勋给他们减罪。” “好,我答应你,这件事你去和主簿对接吧。”吕牧干脆地道。 飞凤营的人一开始还以为吕牧质问林歌是在偏帮他们,但越听越明白着吕牧根本就是帮敢死营。 眼看着敢死营的人还得了奖励,飞凤营的人急了:“吕帅,他们……” “住口!”吕牧剑目一凝:“不管什么理由,私闯他人军营者,仗着五十,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来?” 吕牧虽然大恨飞凤营打了败仗,不思己菜不说还来欺负自己人的行为,但也顾忌着他们反水的风险,板子只能高高拿起,轻轻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