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心翼翼放下楚云修的百里如月,不觉间竟已是香汗淋漓。</p>
虽说她自幼习过一些武艺,自身的体质绝非那些大家闺秀可比,但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这一放松下来啊,也觉这浑身上下是一阵酸软无力,双腿更是疼得不行。</p>
不过,她依旧还是定定的守在楚云修的身旁,连坐也不坐,眼中更是有着几分自责的泪水在隐隐打转。</p>
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把银制的小剪刀,老者手法娴熟的,将楚云修背上那些被血液给黏住的衣服碎布,给一片一片的一一揭了下来。</p>
待清理掉所有的碎布之后,老者又命人取来清水,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给冲洗了一番。</p>
待看清那伤处的全貌时,老者不禁就是一阵惊疑,急忙出声问道:“咦,你这位朋友背上的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p>
“就刚刚啊……”</p>
“刚刚?!”</p>
老者看着那已然大片结痂的伤口,语气不善的说道:“小女娃娃,虽说这医者仁心,不会见死不救,但你说谎诓骗老夫,又是何用意?”</p>
“我哪骗你了?从我背上他到你这,前后恐怕就连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没到呢,不就是刚刚吗?!”</p>
“你确定?”</p>
“当然确定了。”</p>
“嗯……奇了怪了,按理说,这种程度的出血量,人体本身的自愈能力应该会有所衰减,才对啊?怎么可能不减反增,恢复得如此惊人?匪夷所思,还真是匪夷所思喃?!”</p>
老者连连惊叹间,忍不住又伸手去掀楚云修手臂上,那被剑气划开的衣袖,但见那细密的伤痕纵横交错,却已然突出在了皮肤之外。 老者试探性的用两指一撮,那疤痕便像是泥垢那般,掉了下来,而那疤痕之下的皮肤,竟是完好得如初生婴儿那般,不带半点瑕疵。</p>
一旁的百里如月见这老者,不仅没有用药,还一边感叹,一边就像是在研究什么稀奇怪物似的,那里掀一下,这里搓一下的,不禁又是一阵心焦,急忙开口说道:“你到底能不能治啊?如果不能,我就再去找其他的大夫……”</p>
“还去找什么大夫啊?!他这伤根本就不用治……”</p>
说着,那老者抬手指了指楚云修背部上的伤口,又目露讶然的说道:“喏,你看,这才一晃眼的功夫,他背上的这伤就已然又结痂了大半。照这速度,老夫我估摸着,顶多也就是到明日鸡鸣前后,他受的这伤,便能恢复如初,且不会留下任何的疤痕。”</p>
百里如月定睛一看,但见楚云修背上那恐怖的伤口果真如这老者所言,竟是不在任何药物的作用下,奇迹般的自行愈合结痂,且一眼看上去,全然找不到任何一丝的鲜红印子,确实是已然没了大碍。</p>
心下稍安的百里如月,担心那双眼放光的老者见奇技痒,拿楚云修去做什么实验。所以,便也不再多做逗留,一把又重新背起楚云修之后,却是根本不顾那老者的再三挽留,便匆匆的离开了这太医院。</p>
出了太医院,又吩咐了一下那几个家丁,不要因为这件事去打扰到齐天王爷的休息之后,百里如月这才将楚云修给一路背回到了,自己暂住的那间厢房之中。</p>
打来一盆清水,小心翼翼的将楚云修脸上和手上的尘土擦拭干净之后,百里如月这才搬过凳子,坐到了床边。而后,双手杵着下巴,静静地打量起了楚云修的面庞来。</p>
百里如月脸上那蒙面的丝巾,在先前逃跑时,就已然不知被风吹向了何处。</p>
此刻的她,脸颊上带着些许的灰尘,却全然掩盖不住那面容的精致,挺翘的姚鼻,樱桃般粉嫩的小嘴,再加上一双笑起来如月牙般的明动眼眸,可谓是无一不在散发着邻家少女的那种活泼可爱的迷人气息。</p>
尤其是此刻不在刁蛮任性的她,一想起今晚与楚云修那如梦般的各种肌肤之亲时,脸上骤然浮起的那一抹红晕,更是足以让这天下最为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为之心动。</p>
也不知就那般,静静的看了多久,情窦初开的少女终还是抵不过那如山呼海啸般袭来的困顿,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p>
一大早。</p>
百里如月就被一阵节奏紧凑的敲门声给唤了起来。</p>
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床上的人却是已然不知了去向,百里如月当下心头一急,起身正准备去寻找之际,房门却是被人一脚从外面给踹了开来。</p>
“胡闹,那个男人现在在哪?老子我非砍了他不可……”</p>
来人正是百里如月的父亲,百里无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