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愿回到房间的时候,顾清寒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许愿只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拿了一卷草席垫在地上,躺了上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许愿听见鸡鸣叫的声音,醒了过来。 没想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身旁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地上的草席也被卷了起来,放到了衣柜的上方。 床头柜边留下了一张纸条,许愿拿起来,看了一眼,将纸揉作一团,扔进了炕头里。 阿愿,我走了,下次可以睡床上的,好梦。 …… 山间空气清新,雾气还未全部散去,湿气很重。 许愿洗漱一番之后,将灶台里的火生了起来熬粥,将草料菜叶子拌匀之后,喂给了家里的牲畜。 几只野鸡已经长的很大了,也开始下蛋了。 由于自小就养了起来,已经没有了野鸡的野性,就算解开了脚上的绳索,也没有扇动翅膀的意思。 熟练的拿爪子刨着地上的泥土,啄来啄去。 菜园子里的菜也长的很好,苦麦菜摘了下边的有些发黄的叶子,扔进了鸡棚里。 等回到厨房的时候,许枝、许多还有果子已经起了身,将熬好的粥盛好端到了桌子上,就着炒鸡蛋吃了起来。 许枝放下碗筷之后,看了一碗前几天发的豆芽,已经起了一点芽子,而后舀了一勺水浇了下去。 太阳出来之后,驱走了雾气。 “跑啊,快跑啊!”林子后方发出一道道急促的声响,原本祥和平静的林子,惊起一片鸟叫声,扑扇着翅膀。 朱崇立和风行手中拿着一个布包,还有几个村里的汉子拿着一截树枝,脚步飞快的寻不到什么方向,只顾着往前跑。 在后边跑着的风行,连忙催促前边几人赶紧跑。 “老朱,你不是说你是熟手吗?现在我们这样是怎么样一回事?”樊任微喘着气,大喊道。 “哎呀,是我的失误的,谁能想到这次的这么有野性,都躲的这么远了,还能追上来了,紧咬着不放。” “快跑吧,听说蜂子都怕水的,我们往河边跑去,真是可怕。”风行在后边喊道。 “嗡嗡嗡嗡……” 后边一群密密麻麻的蜜蜂追着前边的几人。 “呼呼呼……” “可真是累死我了!总算躲开了。” “还好我们抓到了,这下总算能交差了。” 朱崇立将戴着的网纱帽取了下来,抚了抚缭乱的发丝。 “我就说吧,你们跟我一起来,绝对没错的。” 昨夜自家儿子拿了一张纸张给自己,一脸兴奋的跟自己说,这是赚钱的好机会。 三十文啊,但是显然靠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朱崇立便找了村里找了几个跟自己玩的好的汉子一起去了山中。 一行五人,平分下来也能得个六分钱。 虽然不知道许愿抓着两窝蜜蜂做什么用,但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还是多亏了你,不然我都没机会拿这钱。”风行十分感谢朱崇立能喊上自己。 陆正林和苏伟才也是连声感谢道。 “谢什么呢,毕竟你们也没有白出力。”陆崇立摆手,带上几人往许愿家走去。 “你们往哪去了,身上这么脏?” 李大婶和村里的几个婶子背着背篓走上山,刚好遇到刚下山的几人,李大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几人身上脏乱不堪的,头发上都弄上了尘土和草叶子,满头大汗的。 风行:“抓土蜂去了,差点就被蜂子撵了,还好我们跑的快!” “我还以为是村子里的人瞎说呢,没想到还真的是,那你们是抓到了?” “抓到了,不说了,我们赶紧交差去了。” 李崇立不想对嘴,手上拿着烫手山芋,还是赶紧拿走才好。 等几个汉子走远之后,后边一个妇人忽然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整蛊的,谁家没事的抓那蜇人的蜂子?” “怎么可能,我家男人看到了,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而且还是许愿那丫头要的,还是三十文钱呢,可惜了,我家男人没那本事。” “行了,许愿那丫头做事有分寸,这么做绝对有她的理由。我们还有要紧的事情的要做,走吧。”李大婶出声制止了一帮妇人还要继续闲聊下去的意思,动身往山上走去。 “我看到那一片地有灰灰菜,附近那还有一片小水沟,那里也有闻的很像鱼腥味的野菜,卫大夫不是说它的根也是药材吗?” “对,我们挖了晒干,拿去县城卖去。” 几个妇人被李大婶这么一说,脚步也加快了些许,不再闲聊。 …… 许愿在弄好的肥料池边,用铲子翻动着牲畜的粪便,晒了一些时日,已经差不多的干透了。 味道已经被草木灰掩去了,没有那么大的味道了。 等晒得彻底干透之后,许愿就打算将这些全部铲进池子里盖好。 花生地和辣椒地也该撒些肥料了。 许愿去了一趟小水潭,将手洗干净之后,回到了院子里。 院门被拍响。 …… “这是……” 许愿见到门外几个邋遢的汉子,有些意外,这是从泥地里滚了一圈么? “愿丫头,这是你要的土蜂。” 风行指了指手中拿着包袱,解释道。 朱崇立将贴在布告栏上的纸张递给了许愿,“愿丫头,这是凭据。” 许愿看着两个包袱发出“嗡嗡”的声音,还在抖动的样子,似乎想要从里边挣扎开来。 许愿拿回了那张纸,“行,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拿银钱。” 果然还是花钱的好,这都不用自己费工夫,轻轻松松到手。 等几人拿到银钱平分之后,也没有离开,而是一脸好奇的看向许愿。 “愿丫头,你准备拿这些蜂子做什么,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尽管开口,这蜂子可不好对付的,你个姑娘家别被蜇到了。”老樊开始说道。 “那就谢谢各位叔伯们了,确实需要你们的帮忙。” …… “啊?养蜂子?” “放到这个木箱子里?” 几个人一脸疑惑。 山间林荫处,两个垫高烧的熏黑的木箱子摆放在树底下,上百年还特意放了雨布,石头压在上边。 几人戴上能挡住脸的纱布帽子,身上裸露的地方全部遮的严实。 “愿丫头,你放这里它们不会跑吗?这不就白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