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你去哪里了?” 李军勇回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顾清寒。 将带给顾清寒的包子放到了桌子上,去了一趟后院中的水井处。 正好看见顾清寒背着一个包袱,一身干爽的从外边走进来,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往这条路一直走,有条河,有一处遮挡的隐蔽处,你可以去那里洗漱。” 顾清寒见李军勇在打水,说道。 “够意思啊,那我就去了。”李军勇听到立马不打水了,转身跑进了房间里那个换洗的衣服,循着顾清寒指的路线跑去,留下一句,“清寒,我给你留了包子,你趁热吃。” 顾清寒将布包里的湿衣服拿出来,挂到了院中走廊的架子上,进了屋里。 拿着一个包子吃了起来,抬眸看向窗外。 …… 夜深人静,李军勇的打鼾声在顾清寒听来已经习以为常。 窗户大开,只看到一阵虚影闪现,唯余一阵清风,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月光通过高耸的竹子缝隙洒落在地面上。 一道微弱的白光闪现在一处石头后边,顾清寒按照脑海中的指示,将手中凭空出现的符纸按到了地面上,直到消失不见。 顾清寒瞬间感觉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下,直接坐到地上,靠在石头上,抬手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缓了缓神。 垂眸看向消失不见的符纸,在抬眼看看天色。 闭上眼睛。 身影瞬间消失。 …… 再一睁开眼睛之时。 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小院里。 顾清寒眸子微闪。 原来不是一下子就能到的,还得再弄一次。 再一次闭眼。 还是一如既往的砸到了床铺上,幸好没有砸到人。 今晚的月光很亮,透过窗子,投了一道亮光进来。 顾清寒睁眼看到熟悉的房顶,闻到了熟悉的清香,侧头看向身旁侧躺着睡的正香的许愿,不由得唇角勾起。 真好,还能时不时过来看看你。 抬手撩起许愿的半边头发,轻轻捏了捏许愿的耳垂。 视线下移,看到了许愿手肘一侧的青黑,还有一些擦伤的痕迹。 顾清寒神色幽深。 大手附上,想要帮许愿揉散。 只是为什么这么烫。 顾清寒连忙摸了摸许愿的额头,烫的惊人。 “阿愿,醒醒。”顾清寒轻声喊了喊许愿,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只是听到了许愿的哼声,翻了一个身,伸手将被子盖住了头。 顾清寒有些无奈,将许愿盖着脑袋的被子揭开。 起身拿着架子上的毛巾,出了门。端了盆冷水进来,手巾打湿拧至半干,盖在许愿的额头上。 进了一趟厨房,火折子点开,摸了摸灶台上的茶壶,水还是半温的。 顾清寒只好将水添满,生火,将它烧开。 寻来一个药罐,打开柜子,找了找发热的药材。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许愿将药材归类好,写明了信息,这时候就很好找。 两碗水加药材倒入药罐,在一处小的灶台口生火。 等火生起之后,往里边添了满满的柴火,坐了片刻。 再次回了许愿的房间,将毛巾再次打湿,敷到额头上。 从怀里掏出了药粉,撒了一些在许愿的胳膊上,大力揉了揉。 感受到疼痛的许愿,猛地睁开了眼睛。 厉声道:“谁!”欺身而上,抓住来人的肩膀,反扣在床上,一只手掐住了顾清寒的脖子,额头盖着的毛巾也掉到地上。 顾清寒猝不及防趴倒在床上,脖子间勒紧的手,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一个反压用力,将手扯下,将许愿压在了身下,双手紧拽住许愿的手腕。 “咳咳咳,阿愿,你看清楚我是谁?”顾清寒凑近许愿,眼神对上一双警惕的眼神,两人鼻尖抵着鼻尖,温柔的说道。 许愿回神过来,警惕的眼睛收回,将脸侧了侧。 “你别凑这么近,放开我。” 许愿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咳,浑身乏力,脸上的温度也很热,怕是汗湿了衣裳没有换下,又吹了凉风,受凉了。 “呵。” 顾清寒轻笑,将许愿的手放开,起了身,摸了摸许愿的额头,大掌揉了揉她的胳膊,问道:“你胳膊上的淤青怎么弄的?” “没事,就是挡了一下倒下的竹子。” 许愿抽回了双手,靠在了床头边。 “阿愿,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火。”顾清寒想起灶台上生的火,转身出门。 片刻后,端着一碗药汤和一盏茶壶放到了桌子上,伸手擦了擦一旁洒在桌子上的水渍,水杯已经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床上已经拱起了一团,不见脑袋。 顾清寒将药汤端了起来,搅动着药汤吹凉,将空的茶盏移到一边,将药汤搁在了一边。 “阿愿!” 顾清寒拉了拉被子,将许愿拉了起来,轻声喊醒了她,“喝药了。” 许愿其实没有完全入睡,只是浅浅的眯了一会儿,被顾清寒一喊,就醒了过来。 “谢谢。” 许愿嘶哑着嗓子道谢,接过顾清寒的端到自己面前的药汤,一饮而尽。 味道苦是苦了点,但还是能接受。 没想到刚喝完药汤,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蜜饯,甜甜的,给许愿弄得一脸懵,“你还找到我放蜜饯的位置了?” “你跟药包的放在一起,还用找吗?”顾清寒将碗放到一边,再次摸了许愿的额头。 “顾清寒,你把东西放了?” “嗯。” “是一片偏僻的竹林,周围也没有什么人过往,还有遮挡物,离街市有些距离。” 顾清寒点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愿。 许愿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推了推顾清寒。 “嗯,我知道了,你不用特意过来跟我说的,都这么晚了,回去吧。” “阿愿,我其实想问的是,你那天是用什么方式跟我说话的,我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你不行,只有我能行。”许愿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是嘛?”顾清寒反问。 “嗯。” 顾清寒微微叹了一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起身将床头的药碗端到了桌子上,拿了茶壶过来,往茶杯里倒了冒气的热水,将茶壶放到了柜子上,跟许愿说道,“这是热水,我已经兑了一些凉水进去,可以直接喝。” 说罢走到了床边的一侧,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