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去接回七七和楚夕小队,厉景寒心里嘀咕,我该怎么办呢? 但他不能拒绝,甚至都不能犹豫。 “是,大师兄,我这就去帮你把小七捉来,让她一天到晚不省心,天天闯祸。大师兄你说说,战场上的大事都够大师兄你忙了,还抽时间来处理七七的事。小七这丫头,我看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我……” 唠叨,是厉景寒在师门中最大的大杀器。 师兄弟们都知道,厉景寒一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 其实心里此时慌得一批。 风轻扬不行,那家伙除了爱吃就是医痴,像这种大事,他不行的。 此时,那边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七七肩上。 小七? 厉景寒心头浮起一抹暖意。 师父被囚,二师兄也落到大师兄手里了,大师兄手里还有齐国的兵马,又与秦国相勾结。 我们怎样才能救出师父,救出二师兄呢? 小七是个鬼机灵,她一定能带着楚夕小队走出一条生路来的。 “大师兄你在这里休息,我这就去。” “老四,接小七,我和你一起。” 楚佳南的声音温柔地在厉景寒身后响起,吓得厉景寒心头狂震,但他拼命忍住,维持住脸上的正常表情, “好,都听大师兄的。” 坏了,厉景寒心想着,这下子真完了,万一小七没有带人离开,我连偷偷给她发个信,让她跑也做不到了。 “大师兄,我这就让人备马车。” 大师兄一向是柔美多智,出行有马车,向来是不骑马的。 尤其是在城池里,大师兄作为楚国的国师,长得柔美至极,一旦在闹市出现,势必会被百姓围住,像敬神一样对他撒花,送食物。 可是, 这里不是他们的大卫国,这里是秦国蓟城啊。 两国交战,大师兄作为敌对国的国师,公然出现在秦国城池闹市。 厉景寒的脑子都要烧干了,也没弄明白大师兄这样做,怎么想的。 果然, 大师兄的想法,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能猜到的。 “不是马车,是马。” 啊? 厉景寒吃了一惊,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大师兄骑马。 骑马? 他没有听错吧? “好,备马,我这就去备马。” “你的马。” 啊? 厉景寒后背又一次流下冷汗。 大师兄不但要骑马,还要骑他的马。 大师兄真是把他所有的退路都给掐死了。 他刚才只不过在脑海里,想了一下,一会他给大师兄当马夫,慢慢地去。 同时,他只要拍一下他的马,他的马通人性,自己就会去那个院子。 小七纵是没有走开,看到没有他的马,也会明白,赶紧离开的。 现在,真是彻底完了。 大师兄不愧是国师,什么都能想到。 算了, 和大师兄玩心眼,他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都听大师兄的,骑马,请大师兄骑我的马。” 厉景寒让旁边小厮赶紧去牵马。 才一出香云楼,楚佳南就翻身上马,飞一般地蹿了出去。 “等——” 等等我,这三个字,厉景寒没有说出来。 看到楚佳南已经飞驶而去,赶紧打马跟上。 追了一会,两马并行时,厉景寒才发现, 哦,是他多想了。 大师兄脸上蒙了面纱,头上戴了斗笠。 远远看去,街上的秦国百姓只看到一个仙人般的贵公子,打马穿过,带着一阵香风。 众人不由驻足,愕然。 不过, 老百姓们也只是瞬间的发呆,很快恢复正常。 贵族人家有钱的小公子哥,个个都是这么张狂的。 厉景寒心里一个劲打鼓,不停地祈祷着,小七啊,你可千万不要呆在院子里。 千万已经离开了。 离那院子越近,楚佳南的心跳得越发疯狂。 七七, 你不要走。 七七,你不能离开我。 那种疯狂的失去感,让楚佳南的眸子泛红,飞舞的长发都透着一种急切的冰寒。 离院子越近,厉景寒的心也跳得越快。 小七啊,你可千万别在这里,走,赶紧走。 厉景寒心里想着,万一小七没走,万一小七真被大师兄抓回去了。 我该怎么办呢? 是在当场发飙,突然袭击大师兄,迷晕他,然后和小七小六一起跑。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他根本不是大师兄的对手,至于对大师兄用药,那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怕一击不中,大师兄发现真相,直接带走小七,杀了他和小六,还有楚夕小队所有人,那可就真完了。 唉, 厉景寒纠结了一会之后,觉得,还是先装着吧。 等大师兄把小七带走,他说说情,当着小七和他的面,大师兄也不可能直接杀了小六。 这样先跟着回去,等他找时机,先救走小六,然后和三师兄汇合后,再想办法救小七。 毕竟大师兄太爱小七,爱得那么疯狂,他不会真伤了小七的。 反而是小六和楚夕小队的人,非常危险。 大师兄这个人,别看表面温柔和善,一副对谁都好的样子。其实师兄弟们都知道,大师兄其实比表面严厉的师父还可怕。 因为师父再生气,只会责罚。 但大师兄笑着,也能要了你的命。 嘣! 院门被撞开了。 厉景寒拉住马,站在院门外,呆了一下。 大师兄居然连马也不下,门也不敲,直接这么打马破门而入。 他的马啊? 咦, 没有人。 整个院子里被撞碎的大门,碎屑落地后,整个院子静的可怕。 楚佳南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他不动,马居然在他的控制威压下,也一动不动。 一人一马,就像雕像一般,动也不动。 静,连空气都是静的。 树叶也不敢摇。 厉景寒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七果然是最机灵的,根本不用他担心,她早早就带人跑了。 估计是楚夕小队的人一到,小七就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厉景寒猛地睁大眸子, 他看到了什么? 大师兄的长发,明明无风,突然飘舞了起来。 刚才还是一头银发,此时,居然根根冒着血色的光。 太可怕了。 哦,厉景寒又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 大师兄的头发明明是黑色的,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居然变成白色的了? 还是如此银色的白? 这会子,为何又冒着血色了? 大师兄果然是练了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