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少年放开她,拿起缰绳,白发老人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马车飞快地驶走…… ——三天后,大卫国师府—— 淡淡的晨光,在遥远的天际如雾般浮现,带着浓浓的水汽,天在将明没明时刻,是最冷最黑的时刻。后院内静悄悄的。只有一池莲花含苞待放着。 七七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看观察这美景。此时,她站在莲池旁边,一处地窖前, “半个时辰后,活着出来的,就入本门为弟子。” 莲池边,站着一排身穿白衣的青年,为首的是面无表情的国师府总管风不二,他沙哑的声音才落,两个白衣弟子,就挑着灯,领先走进地窖。七七赤着脚,她低着头,走在队伍中间。在马车上颠簸了三天,于昨天后半夜马车驶进这座大院,虽是夜晚,她也看清了大门上的匾额:国师府。 她先是被一个白衣弟子领进一间屋,她太累了,这三天,在马车上,白发爷爷已经把她的伤治好了七成,身子一沾床,她就睡着了。天还没亮,她就被人拖起来,驱赶到院子里,朦胧的晨光下,看到大约有十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孩子,站成一排,然后就被领到这地窖前。 “你要跟我走,若想入我门,必要经过地宫之门,这是本门弟子入门法规,任何人不得例外。” 马车上白发爷爷说地话,依然在耳边回响。七七当时并不明白什么叫地宫之门,此时,听着她们每经过一道门,铁栅栏在她们身后一道道落下来,在下回响很大,每一声都让人心惊肉跳。 “最强的那一个,才可成为师父的弟子。” 最后一道铁栅栏落下了,两个挑灯的白衣弟子站在铁栅栏外,面无表情地说, “地宫无情,生死有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灯光离走了,地宫只剩下一片黑暗,十几个人,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对方死,自己活下来,那就是胜利。七七不由紧握住掌心的小小的软匕首。入地宫前,所有的人都要被搜身,除了自己的身体和身上的衣裳,别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这个小软匕首,最初也被搜走了,是他,那个绿衣少年,轻轻从她身边走过,塞到了她的手中。他在帮她,七七心里一阵温暖。马车中相处的三天,当着白发爷爷的面,两人再没有交谈,但从对方的目光交流中,已经认同对方是自己的朋友。 十几个人,虽然她跟着童婆婆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显然,这里面比她厉害地多,高壮地多的一定有。所以,她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 七七用手暗暗摸索着墙,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她只能凭着感觉,远离开别人。这时候,离别人越远,越安全。 这十几个孩子,有男有女,进来的时候,七七就留意到,孩子们身上的衣裳,有丝绸的,也有粗麻的,显然来自不同的阶层和家庭。但不管是什么样的衣裳,都是又脏又破的,许多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质地了。可见,这些孩子应该和她一样,经历过家庭的变故,机缘巧合下,走进了这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