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心痛地抱住女儿,打量着女儿屋里的装饰,全套的原木家俱、衣裳被褥都是新的。由于男人做生意,自己家条件在镇上也是富裕的。女儿被娇惯着长大,在嫁人的大事上,居然吃了这样大的暗亏,一想起,她就心痛,虽然把阎家砸了个稀巴烂,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女儿已经出过嫁这事,算是抹不去了。 “妈,我不能活了,我得去死。” 小芹哭泣着,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被族人抬回来的,零乱放在院子里的嫁妆,有家俱,有几套被褥,还有那些盆架等,上面的大红喜字还在,现在全成了讽刺。她梅小芹成了嫁过人的女人。 “闺女,别伤心。明天妈就去找媒人,咱再找一家。一定比他阎家好。” “妈,你就会安慰我,我都25岁了,这又嫁过一回人,往哪找好人家去?” 梅姨嘴里安慰着女儿,心里也发愁,她知道女儿说的是实话。女孩子家25岁,是老姑娘了。原来闺女没嫁过人时,都难找到合适的人家,现在就更找不到好人家了。要说再找一家,家庭条件比阎家好的,是能找到。可是要找一个比阎家兄弟好的,又是青壮年,又是没结过婚的,那就难了。一想到,自己的宝贝闺女以后只能给人当填房,梅姨就愁死了。 (填房:农村土话,就是给人当后妈) “没事,闺女,大家都知道,虽然你嫁了人。可是阎家老二那个病秧子是不能人事的。你还是清白的,我们不怕。妈一定会想办法,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家。” “妈,我已经没有清白了。” 小芹哭着把那天晚上,她和西岭都被下错下了药,已经那个了。 梅姨大吃一惊,一惊她那个大表姐真是太过份了,居然想给新人下药。听小芹把当时的情况一说,梅姨也知道,大表姐也是无奈,并不是要给小芹下药。第二惊,是没想到,那个病秧子居然还能做那个。 “闺女,你没骗妈,西岭那个病秧子真能——” “什么病秧子,都是假的,一晚上他……” 小芹此话一出,梅姨哑然了,略一思索,她突然一拍大腿, “小芹啊,不要怕了。这一次事情好办了。” 小芹喜欢阎家老大,阎家老大辰北是出了名的猎户,除了穷些,当女婿那是哪都好。但阎家老二西岭长得漂亮啊,除了是个病秧子,不能打猎,不能干重活。他可是村里读书最多的人。就是在镇上,他也算是读书多的青年。原来梅姨想着,如果阎家老二不是个病秧子,那新郎进错门,也就将错就错,认了这个女婿。可是,谁都知道阎家老二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大家都一致认为,阎家老二一定也不能当个真正的男人。 梅姨把自己的想法给小芹一说,小芹先是吃了一惊,等再听她娘一分析,觉得也有道理。 “可是,我喜欢的是大表哥。” “喜欢有什么用,他不是有媳妇了吗?你看看,西岭那小子除了不能干重活,哪方面都不错。而且年龄也比你小了九岁,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