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就是真不够,她也不会拿自己的钱出来。凉红果心里想着,等回到京城,她得去楚家,找马凤仙和楚老太太那两个恶毒女人去。 怀孕这事不告诉楚佳南,得告诉那两个女人。她可是楚家的大功臣,生了一个,又怀了一个。楚家得对她负责。结婚不结婚,她才不在意,但楚家得养她们娘三个。 凉红果决定,回到医院后,就和燕燕的主治医生商量,不用楚佳南找的配型,直接用自己胎儿的脐带血,到时候成功率会高一些。 不提凉红果离开清水县,前往京城,去给燕燕治病的事。再说说此时已经乱成一团的阎岗村,农家破烂院子。 “给我砸!” 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愤怒的声音。 “对,把这全都给她砸了。锅、米缸、床,只要是能用的,全都给我砸了。” 站在矮胖男人身边的梅姨,一张脸都变青了。 一群男人,有庄稼汉,也有小生意人,这些人大约有二十多个,都是梅姨和她男人梅金良带来的。这群男人都是梅金良一个家族的叔伯兄弟,农村人打架向来都是一个家族的一起上。尤其是梅小芹这事。作为镇上的姑娘,嫁进山里,已经是下嫁了,现在梅小芹一人受辱,那就等于整个梅家被打脸。这群男人听从梅金良的指挥,手里拿着的木棍,朝着阎家破烂院子里,那些能看得上眼的家什砸去。 “别这样,咱都是亲戚,可别伤了和气。” 村长听了阎大娘的话,赶紧一路跑过来,才一进门,就看到这景象。赶紧上前拉住梅金良的手, “辰北他姨夫啊,咱这是亲上加亲,你可不能这样。” “亲上加亲,这话说地真好听。大姐,你这事做的,你要有脸,你倒是给大家说说。” 梅姨气地脸色发青,冲着阎大娘,呸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就差一点吐到人脸上了。在农村,朝人脸,或者朝人面前吐唾沫,就是最打脸的动作了。 阎大娘一辈子好脸面,就是瞎了,在村里什么事上,都不愿让人说个不字,现在被自己的表妹当众吐唾沫,脸一下子白了,哆嗦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阎家村的老少爷们也都围了来,七嘴八舌地劝着, “是啊,辰北他姨,你可不能这样。有什么事坐下说,快别砸了。” 几个女人上前去拉梅姨,被梅姨甩开手。 “辰北他姨夫,你看这事——” 村长话没说完,梅金良一脸黑气,瞪着村长, “别叫我辰北他姨夫,这个称呼我当不起。你们听着,谁要是再在我面前提阎辰北三个字,就别怪我不给你们阎岗村人面子。” “他姨夫,你看你这话说的。” 村长讪笑一声,身后的阎岗村男人都向前围了一步,不管这两家因为什么吵架,梅家的人进村打人,就是打阎岗村男人的脸。 梅金良当然也注意到了阎岗村男人的动作,这种事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很普通,两家人,或者两个人的矛盾,牵扯到两个村,最后演变成两个村人的打架。 梅金良冷哼一声, “你们要是拦着我替闺女报仇,你们阎岗村不义在前,那也不要怪我们姓梅的不讲究。你们谁动一棍子,以后我们梅家的路,谁就别想走了。“ 阎岗村在山腰,是个小山村,要下山进镇上,必经的路口,就是梅家大家族的地。如果两边生怨。梅家挖断了路,那以后阎岗村,可就真成了一个山里的孤村了。村长当然知道此事的厉害,立马瞪了门外的村人一眼, “都是自家人,有事好好说,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都滚一边站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