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梅脸一热,不由扫了凉得水一眼,这个老实头,脸皮薄的男人,居然会单独去找七七,想把她们的事说了。看来,这个男人对她,真是够用心了。老实人,能走出这一步,真得太不容易了。 方玉梅有些感动。 “七七,你们三人都内招当护士生了。妈今天高兴,今天咱们办个大席,为你们三个祝贺一下。” “都听妈的。” 七七乐了。 “来,七七,你帮妈做饭。” “好。” “我去烧火。” 凉得水放下菜筐。 “不用你烧火,你再去菜地里,摘些菜来。我要多做几样。” “好。” 凉得水一向听方玉梅的话。 “清尘,你去买些肉,再条鱼一只鸡来。” 方玉梅交代花清尘。 “好。” 花清尘转头对童小稳说, “你乖乖地呆在这屋里,急了就翻翻书,哪都别去,听到吗\/“ “嗯,我会乖乖的。” “小雪你来帮忙烧火。” “来了。” 小雪把孩子塞给锦轩,三个人走进厨房。 进了厨房,小雪先把碗锅端出去刷了。 七七切菜,方玉梅收拾案板。方玉梅显得有些心慌意乱。 “七七,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妈,你说就是。” “你爸那天就找你,就是想和你说说事,你知道,你爸那人脸皮薄。” “我爸有什么事吗?” 七七直觉,就是难道老家出了什么事了。还是她爸来医院看她,无意看到凉红果了。 “其实是——” 方玉梅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迟疑了一下,脸红了一下。 “妈,你脸怎么红了?” 七七说到这里,刚想打趣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探究式地看着方玉梅, “妈,你要说的事,难道和我爸想说的事一样?” “嗯。” “那,你看看我猜得可对。” 七七笑着把她猜想的事说了。 方玉梅脸红着,点了点头。 “你爸说我们年纪大了,怕给你们这些当子女的脸上抹黑。” “抹什么黑,你看看,我妈走的早。我爸后娶的马兰花又不是个东西。一辈子没过一天好日子。你呢,也是一个人苦了那么多年。你们能在一起,我乐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锦轩和小雪是什么意思?” “我和锦轩已经同意了。” 小雪端着刚刷好的碗进来。一脸堆笑地看着两人。 “本来,我们这次来,就是商量着,想要把妈接回去,和我们一起过。可我发现,妈和凉大伯感情非常好,觉得妈和凉大伯在一起,比跟我们在一起更幸福。我就把这想当给锦轩说了。刚一开始,我还担心一般男人,都不会想让自己妈嫁人。但我们家锦轩不是那样想。锦轩这些年,心里一直难受,觉得妈是为了他才不嫁人,守了一辈子,唯独他受后爸的气。现在,他长大了,成家立业了,妈也老了,孤苦一辈子,实在是可怜。妈晚年有凉大伯陪伴,我们也放心了。” “小雪,你和锦轩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我替爸妈谢谢你们。” 七七开心极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有这样的喜事。 “妈,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在饭桌上,就把这事向大家说开了吧。下午就让我爸陪着你,去买结婚的东西。我们再过两天就走了,干脆明天帮你们把喜事办了,这样我们走的时候,也放心。” “你这丫头,这是啥事,有这样急的吗?” 方玉梅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 “我和你爸已经商量过了。如果你们这些孩子同意,我们就搬到一处,一起做个伴安度晚年。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事也就算了。” “你们这些老人,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现在我们都大了,你们也该为自己的幸福着想了。” 七七拉着方玉梅的手, “正好下午我们打算回楚家大院。妈,你这事,要和奶奶说一声。让她老人家来给你主持婚礼最好。” “什么婚礼,我们这把年纪了。哪能像你们年轻人,我们就找长辈说一声,坐一起吃个饭。就成一家了。” 方玉梅笑着摇头。 “妈,你可别这样说,你才四十多岁,还年轻着呢。我帮你选一套婚礼,你穿上一定会好看的。” 七七非常兴奋。 “你这孩子,你和锦轩都这么大了,我们再办什么婚礼,不是让人笑话吗。” 方玉梅坚持不办婚礼。 “妈,你就别坚持了,等下午,看奶奶怎么说,到时候再定,我们也别争了。” 七七回头看了一眼小雪, “你说,是不是,小雪?” 小雪性格温柔,只是笑,并不说话。 “等妈和凉大伯安定下来,我们就打算回去了。” 锦轩突然抱着孩子,走进厨房。 方玉梅脸一红,伸手接过孩子, “来,奶奶抱。” 说完,不好意思地抱着孩子走出去了。 此时,厨房里只剩下七七和小雪夫妻。 “锦轩,你们怎么想的?” “我和小雪商量过了。妈和凉大伯毕竟和我们年轻人想法不同。我们尊重他们的选择。他们不愿意办婚礼,就不办。我们就在家里,或者在楚家大院,请姑奶奶主持,办个简易婚礼。等爸妈结过婚。我打算出一笔钱,给爸妈把这个院子买下来,让他们二老在这里开个大车店,安度晚年。” 锦轩看了小雪一眼, “当然,如果爸妈愿意跟我们回去,到清水县住,我们也欢迎。” “我觉得,锦轩你的第一个方案可行。我们那里毕竟是小地方。我担心爸妈会看人眼色。活地不快乐。就给他们买下这片院子,让他们住在这里吧,再说了,这里还有奶奶。妈也有亲人。” 七七想了想, “钱,你就不要出了。我来买吧。” “七七姐,那怎么能行呢?” 小雪急了,还要说什么。 “你们都别争了,你们听我说。我爸是男方,买房子娶媳妇是理所当然的。你们说,是不是?” “那不能这样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