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稳抱着腿坐好， 花清尘此时穿着一件淡蓝色，犹如天空般颜色的的确良上衣。尤其显得他的皮肤白皙，容颜绝世。 “花哥哥，你干脆把裤子也换了吧，你裤子沾上血了，晦气。” 换裤子？ 就在这么一间四面透风的破仓库里，孤男寡女的？ 花清尘的脸一下子红了。 皮肤细白的人，红起脸来，格外明显。 哈哈，童小稳先是一怔，然后盯着花清尘的脸，毫无形象地拍掌大笑。 “注定点形象，你是一个女生。” “那有什么关系，要饭和做小偷，都不会有人在意我是男还是女的。” 童小稳好不容易止住笑， “花哥哥，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比大姑娘还腼腆。” 又来了，反正从她嘴里，就别想听到什么好听的字眼。 花清尘只能在心里翻白眼，现在连白眼也不敢翻童小稳了，省得这丫头口没遮拦，又说出什么娘娘腔的话来。 “花哥哥，你长这么漂亮，一定像你妈妈，是不是？你妈年轻时也是个大美人吧？” 童小稳随口问了一句。 花清尘怔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从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话，当然，也从没有人，会和他这样坐在一起说这些家常话。 “嗯，我妈是个花旦。” “唱戏的啊，我妈也是个唱戏的，我妈长得可漂亮了。我就像我妈。” 花清尘的目光扫过面前这张小脏脸，她妈长得和她一样，还叫漂亮，他只能说，她可真够自恋的。 当然，每个妈妈，在自己孩子心中，都是最漂亮的，这一点，他没法反驳。 不过，这样一提他妈，花清尘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你长得像你妈，你妈一定非常喜欢你，小时候，是不是把你打扮成女孩子过。” 有些地方，如果生下一个男孩子，太过漂亮，家里人就会把男孩子打扮成小女孩。这样养到三四岁，民间认为这样，好养活。 “不，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过活，很少见到他们。” “哦，你爸妈在外地工作啊？” 童小稳同情地看了一眼花清尘。 “我那时候还小，才三岁左右，只依稀记得，我爸好像是个医生，我妈是个唱戏的。但我是从小就跟着爸妈住在一起。乡下的爷爷奶奶，我没有印象。” “看来，你妈应该是个唱花旦的，不要总说唱戏的，这么难听。” 花清尘有些羡慕地看着童小稳，虽然两人同病相连，都慢自幼失去父母，但是童小稳比他要幸福地多。父母没死之前，她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享受过父母的爱的。 他呢？ 一年都难得见一次父母。 自从有记忆，他的印象里，就只有爷爷奶奶。 “你不是跟着爷爷奶奶吗？他们死了，你怎么没去找你爸妈，反而会被马戏团拐卖了呢？” “我爷爷奶奶和爸妈都死了。” “一大家子人怎么可能一下子，都死掉？” 童小稳不相信地摇摇头。 “你亲眼看到了吗？你那时才多大啊，不会记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