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辰北已经死了。 大家都这样说。 她也亲眼看到阎辰北的灰飞烟灭。 可是,她依然不相信。 有你,我舍不得死 说这话的阎辰北,却不守信用的死了。七七不能相信。 双手抓挠着长发,心痛地无以复加。 答应我,活着。 阎辰北死了,却命令她活着。 痛苦地活着,思念地活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左手掌心火烧一般,痛地越来越厉害。 七七伸出手,雪白的左手掌心里,犹如一朵火焰在烧,好痛。 他紧紧抱住她,他的右手,犹如烧红的烙铁一样,紧紧扣住了她的左手, “玄鸟生周,大卫天下。” 他贴在她耳边只留下了这一句奇怪的话。 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是他留给她的信息,可是,这片火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眼泪流了下来,七七看着手掌心里那片模糊的淡红色胎记一样的东西。 她的泪滴落上面。 烧灼的痛感就减轻一些。 随着眼泪的越来越多,手掌心里的淡红色烙印不再疼痛,犹如一个胎记,静静地躺在那里。 七七想了哭,哭了想。一直折腾到天将亮时,才红肿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饭夏婆婆做了七七最爱吃的南瓜小米稀饭,烙馍,炒辣椒抱鸡蛋,酸辣土豆丝。 七七怕被家人看出红肿的眼睛,用冷水洗了脸,红肿略轻些。 吃早饭的时候,七七看到了爹。 凉得水精神有些萎靡。 “爹,你吃肉。” 彩衣走进屋,手里端着一盆猪肉炖粉条。 “山子,拿酒来,我陪你爹喝一盅。” 夏远志看女婿精神不振,想活跃一下气氛,宽宽女婿的心。 “你这老头子,身体才恢复,能喝酒吗?” 夏婆婆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都好利索了,今天早上我还沿着河堤走了一圈呢。再过些日子,说不定,我又能跑了。” 夏远志呵呵地笑。 屋里空气瞬间热闹多了。 “那事我想好了。” 凉得水抽着老烟袋,脸上没有表情地说。 大家都一起看他。 “不管小梗和小手是谁的孩子,毕竟叫我爹那么多年。我总不能把那两孩子赶走。我不忍心。” “嗯,得水啊,你说的对,人心都是肉长的,孩子还小,赶了出去,马长贵那精明会算计的货,不会接收她们。孩子就活不成人了。” 夏婆婆点头。 觉得女婿想的对。 毕竟那都是马兰花造的孽,总不能全由孩子来承受。 “爹,害人之心咱没有,防人之心咱也不能无。我不同意留下她们两个。” 七七反对。 阎辰北的死,已经把她心里所有的仁慈,同情这样的东西,全杀死了。 现在的她,没有同情心,更没有叫仁慈的东西。 有的,只是伤心和冰冷。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叫她们走。” 凉得水并没有坚持。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他想了许多事。 他是个男人,是个父亲。 这么多年,却由着马兰花那个女人,把他玩得团团转,让自己一双儿女受尽委屈。 尤其是七七,几次都差一点死在马兰花母女手中。 现在,就是七七说,要报复马兰花,对小梗和小手不利,他也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