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又咋了?” 阎奇山是个火暴脾气,外面传他动不动打老婆孩子。 其实,这些年辰北娘还真没少挨打。还有四个儿子,除了冰冷的老二和温柔的老五,他不打,老大和老三也没少挨打。至于女儿阎晴,他是从来都没打过一次的。 农村汉子都疼儿子,偏他只疼闺女。 “是有些奇怪,我原以为是这丫头脸皮薄,怕丑,说了次对象,她都不愿意。现在看来,一定有事。” “闺女大了,不能总放家里,要嫁出去。但也不能生硬地逼她,你是当娘的,自己生的闺女,自己还能不了解。哪天,你耐下心来问问。” 阎婆婆的话,辰北娘只有点头的份。 “嫂子,我们走吧。” 路云鹏背着包,马龙开动车,车子往凉庄开去。 凉庄,在年的味道里,整个村庄都安静着。 彩衣静静地坐在屋里,望着镜中的自己,瘦俏苍白。 “我有罪啊!' 两行眼泪,悄然滑落。 这几天,她只要一个人呆在屋里,就会想到她可怜的女儿丁丁。 “我就不该活着,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就应该跟着你去,宝贝啊,你在下面,一个人孤单吗?害怕吗?你听到过年的声音了吗?那下面,也会过年吗?” 彩衣喃喃自语着。 自从清醒来的这些日子,每时每刻,她都想死去。 可是,她却不能死。她死了,她就能和丁丁在一起了。 可是,丁丁死了,她要再死了,这个家,就只有山子哥一个人了。他一定会觉得孤单的。她就是死,也得给山子哥留一个孩子再死。 “就是死了,我也要给你生一个孩子。哥,山子哥。” 彩衣痛苦地捂住脸。 哥,对不起,真心对不起。 她在心里默念着。 “彩衣,我能进来吗?” 门外传来夏远志的声音。 这段时间,夏远志恢复地很好,已经能丢掉拐棍走路了。只还过要慢些,不太稳。 “姥爷,你别动,我这就来。” 彩衣赶紧擦掉眼泪,跑过去,打开门,夏远志正站在门边,看到彩衣一脸笑,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中药?” “你说对了,这是我研究的新配方。你就依这个法子抓药,一定保你好的。” “姥爷,又让你费心了。” 彩衣低下头,接过药。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呢?” 夏远志慈祥地望着彩衣, “彩衣啊,你放心,只要照这个法子再吃两个月,保你能恢复七八成的理智。” 彩衣点头,知道姥爷是个神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夏远志喃喃地说。 自从知道彩衣的病后,夏远志一直在研究精神病的治疗。 一个月前,他刚研究出来这个方子,还不太成熟。 他不敢贸然在彩衣身上试验。 现在,看到彩衣太过悲伤,如果再治不好这病,彩衣就永远没有办法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所以,夏远志打算走一步险棋,让彩衣试试这方子。 当然,还有马兰花,如果小梗信得过他,他也可以给马兰花试试。 “谢谢姥爷。” “谢我什么,你叫我一声姥爷,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夏远志笑了。 “姥爷,你不用拄拐了?” 门口传来七七惊喜的声音。 “七七回来了?” 听到声音,夏婆婆忙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七七和阎辰北走进来,开心地笑了。 “今天是三十,你怎么来了?” 夏婆婆虽然嘴里嗔怪着,但脸上的笑,是藏不住的。 “快进屋,外面冷。” 大家一起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