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爹喝一盅。” 老三赶紧拿来酒。 阎奇山给他娘满上,给辰北娘满上,又给七七满上一杯。 “爹,我坐着月子呢?我不会喝。” 上辈子活到四十岁,七七曾经在餐馆里干过,生活又苦,她没疯之前,经常喝一杯,能喝呢。可现在,她不想让阎家人知道,她能喝酒。 “你是咱家的大功臣,得喝。” 阎奇山向来脾气怪,他是长辈,给小辈倒酒,不喝怎么行。 “看你美气的,爹给敬酒还不喝,看不起我们老农民咋的?” 胡妮这句话有点明显挑拨离间了。 “没你的事,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有老头子在身边,辰北娘赶紧瞪了大儿媳妇一眼。 自己儿媳妇都管不好,还调解人家的事,辰北娘最怕村里人这样说她。 “女人家,能喝一杯活骨筋是好,不会喝,安守妇道,更是好。” 奶奶张着没牙的嘴,说出这句话,一桌子人都安静了。 辰北娘脸色变了变,终是没敢发作。 别看辰北娘在村上是个人物,但在家里,既怕男人,更怕婆婆。 “我不会喝,我看着。” 七七一看由一杯酒,要引起家庭矛盾,赶紧把酒杯端到自己面前。 “没事,二嫂实在不能喝,我替她喝。” 老三才说完这句话,头上啪被打了一筷子。 “哪有小叔子替嫂子喝酒的,你这个傻货。” 原来是辰北娘打了老三一筷子。 哈哈哈,大家笑起来。 酒风波总算过去了。 “不让我喝,我吃还不行吗?” 老三伸筷子到鸡肉面条大盆里捞了一下, “娘真小气,一只鸡还不做完,连个腿都吃不上。” 老三嘀咕着。 “谁说没有腿,明明是半只鸡,有个鸡腿呢。” 辰北娘白了三儿子一眼。这个孩子,就知道吃,懒得要命,但没办法,她就是气不起来。谁让三儿嘴甜呢。是几个儿子中,和她最亲近的人。 “没有啊,不信,你看。” 老三把面条盆捞了一遍。 “你当然捞不着了,鸡腿被我撕碎了。你想这一大家子人,一个鸡腿给谁吃啊。我就撕碎了。” 胡妮赶紧插话,害怕被人发现她偷了鸡腿。 “大嫂都说撕碎了,老三,你还捞什么啊,再捞,最多捞一个鸡骨头,哈哈。” 七七接了这样一句,大家笑起来。 老三知道二嫂是笑他,是小狗呢。只有小狗才吃骨头。 “来来,三哥要吃骨头呢。大家看看谁碗里有鸡腿骨头,给他,让他啃。” 阎晴向来最喜欢逗她三哥。 “我碗里没有。” 李苗实诚,居然接了这样一句话。 大家笑地更狠了。 “三叔,我碗里也没有。” 老大家的大闺女,一向和她妈一个鼻子出气。她妈烦老三,她也烦。 说这句话,是想借机嘲笑她三叔呢。 哈哈,大家笑地快活,音离难得在人间看到这样的快活。 高兴地拿着一只公共筷子,到各人碗里都捞了一下。 “没有。” 七七刚想吵音离,这家伙,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总是会做出一些怪事。唉,头大。 她还没说话呢,音离委屈地说一声没有,全屋的笑声都停了。 马平阳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低头吃自己的面。 “我是烧火的,我没有碰。” 李苗赶紧摆手。 “我,你看看,我都忘了,当时我好像,撕掉肉以后,随手扔给咱家狗吃了。” 胡妮情急之下,张嘴就编了个假话。 “我们家狗不是淹死了吗?大嫂给了哪条狗吃了?” 阎晴诧异地看着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