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花趴到地上，一脸一身都是泥，吐一口，牙掉了，一嘴血。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让我来。” 一个瘦干的女人，拿过孩子手中的树枝子，就往马兰花身上捣，甚至恶毒地往马兰花那个地方捣去。 胖嫂，二黑媳妇，这两个女人恨马兰花，七七是知道的。 马兰花没疯以前，这两个女人的男人，可是总围着马兰花转，为了这事，这两个女人闹也闹过，最后都是被男人狠狠打一顿结束，现在，这是出气呢。 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七七心头的冰冷，袭击到全身。 这一切，和她疯了以后，这场景，多象啊！ 那时，她疯了，姥爷死了。 她一个疯子，带着六七岁的儿子，跟着姥姥住在马庄。 她疯了，姥姥常常看不住她。 她就疯跑回凉庄。 这些孩子，胖嫂，就是这样侮辱她的。 那时候，马兰花呢？ 七七冷笑了。 有好多次，她被打地满地乱滚。 马兰花却像没看见一样，从旁边走了过去。 现在呢？ 她也有今天。 天道轮回，事事报应啊。 “这些孩子和女人太无知了，我下去撵开她们。” 马龙觉得这些人挡了车道，又觉得这些人有些太过份了。 下了车，还没等他走到面前。 “滚开，” 胡同里跑出一个黑瘦的少女，冲过来，径直一头撞开了胖嫂，对二黑媳妇又踢又咬。 “小梗，你这是做什么？” 这一下子，撞的力度太大，胖嫂一屁股坐到泥地上。 “你们真不要脸，欺负一个疯子，也不怕天打雷劈你。” 黑瘦的脸，愤怒的眼，小梗像个护短的小妈妈，把马兰花挡在身后。 “你这丫头才多大啊，嘴咋那么毒呢？雷劈死谁？老天爷要真睁着眼，也得先劈死你妈。”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我妈招你们，惹你们了？“ 小梗骂着，伸开两个瘦弱的胳膊，紧紧护住马兰花。 这丫头，一段时间不见，瘦得太厉害了。 以前一直都是矮胖的，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黑瘦。 七七坐在车里，看着小梗护着马兰花，不由苦笑了。 没办法， 虽然她和小梗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也很疼爱小梗。 可是，在小梗心里，她最爱的人，是她妈马兰花。 而马兰花是她的仇人，这就注定，她们姐妹两个，只能作仇人了。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说对了，你妈就是招我们，惹我们了。” 二黑媳妇被踢了几脚，气地脸都歪了。 “你妈偷了我们的男人，你说，你妈该不该打，是不是个烂女人？” 二黑媳妇恶毒地看着小梗。 “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小梗这句话说地声音很小，很虚，她心里知道，她妈没疯之前，就是那样的人。 “那是过去，现在我妈都疯了，你们就放过我妈吧？” 小梗抬起头，脸上挂着泪。 “你也知道你妈是个烂女人了吧？打死活该。” 胖嫂爬起来。 两个人又想伸手去打马兰花。 被保护在小梗身后的马兰花，受了惊。朝着小梗肩膀，从后面，狠狠地咬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