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小到大,红果没少欺负七七。 可是,毕竟是一家人,是姐妹两个。 七七这样断了红果后路,也是有点太分了。 “不过,红果啊,我婆婆家人口多,人多嘴就杂,你小姨夫又没在家。碰上这灾年,多一张嘴吃饭,如果有人说闲话,你就告诉我,不要使脾气耍性子,听到没有?” “嗯,知道了,小姨,我明白的。” 经了这么多事,现在,小姨这里,是她最后的落脚点了。 红果脾气再坏,再矫情,也知道事情的轻重。 涂抹完了药,看红果从来没有过的听话,梨花心里又有些心疼。 “一会,我去堂屋,看看婆婆要是回来了,我就把你的事向婆婆说一声。” “嗯,小姨,我知道了。你说这事之前,我就呆在卧室里,不出去。” 红果一向心眼多,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是梨花给她开的门,当时院子里也没有人。梨花见她一身狼狈,不便见人,也就没去堂屋告诉公婆,直接把她带自己屋里了。 因为这些天的事,闹腾的太厉害,红果太累,太困了,一直睡到现在十点才起。 梨花起得早,她去堂屋想向公婆说一声,结果公公一大早挑担卖酱油去了。婆婆给人接生去了。 这些话,都是大嫂的大女儿说的。 梨花到现在都没见着人呢。 “玉叶啊,给我打盆热水。” 谢大娘挎着个小包裹走进院来。 冲着堂屋,女儿住的那间,喊了一声。 这个时间点,老头子早出去做买卖了。大儿媳妇在阎院长家干活。小儿媳妇才娶没多久,小儿子又不在家,使小儿媳妇干活,不太方便。 在娘家住了许多年,从没出去做过活的女儿,就成了家里唯一的闲人。 她不使自己女儿,哪好意思使儿媳妇。 “妈,你别喊那么大声,玉柱还没醒呢?” 谢玉叶从屋里出来,用手笼了一下头发,一看女儿穿着一新,还抹了雪花膏,点了唇,谢大娘心里就叹气。 唉,这都是冤孽。 原本是自幼指腹为婚的夫妻,没想到,刘玉柱那小子心里没闺女,闺女倒是一心只有那小子。 该死的刘玉柱,拿了家里的钱,不顾一家死活,跑了出去。 才出几天啊,就一身是伤地跑回来了。 一想到,昨天下午,二流子女婿一身是伤地跑回来,她们老两口还没来地及让他滚。女儿已经哭天抢地,把女婿背进屋了。看着女儿跑上跑下,又是请医生,又是给女婿做荷包蛋吃。 老两口目瞪口呆,只有干瞪眼的份。 女儿乐意,他们能说什么。 再说,这婚事,本来就是老头子亲手定下的。 当初女儿还不乐意,是老头子硬逼着嫁过去的。 现在,女儿一心一意只愿意跟着这个不成器的二流子女婿,他们还能说什么? “他的伤怎么样了?” 嘴里这样问,谢大娘心里幸灾乐祸地想,这一回,腿都被人打断了,一时半会,是不能乱跑了。女儿总算能守着,过一段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