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五一斤。” 卖小米的是一个裹着花头巾的胖妇女。 “这也太贵了吧？上段时间才卖二毛多钱一斤，才几天，又涨价了？” 七七没想到，才一段时间没来，黑市里的粮食又涨价了，贵到离谱。 “二毛八分钱一斤，那是供销社的价。妹子，看你是个怀孕的人，我就给你说个实诚价。三毛一斤，你要能拿就拿。我这已经是最底的价格了。你要是从我这出去，别想买到更便宜的。” 七七当然不会拿了，她只是来问粮价的，又不是真心想买。 “看你是孕妇，多少天没出门了吧，三毛钱一斤都不要。” 胖妇人看七七走了，冲着背影嘀咕着。 “主人，看我替你教训这大嘴巴。” 七七刚要说，这里人多，别找事。 却听到， “哎哟。” 转过身一看， 胖妇人突然住了嘴，眼睛瞪大了，她看到一个男人，刚从她摊子前经过，从口袋里掏掉了十块钱。 十块钱啊，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才二三十块钱。 妈呀， 胖妇人闭嘴，四处看看，大家都没看到。 她伸出脚踩住了钱，看男人走过去了，赶紧低下头，去捡。 咦，钱呢？ 脚底下根本没有钱。 再四处张望，找，再找…… 哈哈哈，音离不由笑了起来。 “就你调皮，以后不许这样了。” 七七也笑了。 这个音离虽然跟着她的时间不长，但她越来越喜欢这个调皮宝宝了。 音离虽然表面看着，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但他和马龙不一样。 因为他是没有性别的身体，就像他原来变化的一样，可男可女，可人也可兽。 所以，他的长相就偏中性一些。 没有楚佳南的媚，没有马龙的油滑，给人感觉永远清清爽爽的。偶尔的小调皮，偶尔的小脾气，偶尔的小冲动。 是个阳光可爱，小兽一样的少年。 跟着阎辰北，他经常穿一身勤务兵的军装。 平时跟着七七的时候，他就穿着家常的少年装，像街上任意一个少年一样，阳光干净。 “这些野菜怎么卖？” 走过一溜摊位，七七发现，一个穿着褴褛的老大娘，挎着一个篮子，地上铺一块塑料布，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干野菜。 这是初冬的季节，地里已经没有多少可吃的青菜了。 就是有，也是下了霜，有些蔫了，很少见到水灵灵的绿叶菜。 “这些是水芹、灰灰菜、苋菜。都是能包大包子吃的。两毛钱一两。那边是苣荬菜、婆婆丁、野蒜。你要，就给三毛钱一两。” 七七摸了一把，野菜晒得很干，一两能称不少。 “今年大灾，先旱后涝，地里菜收得少，就是这野菜也不容易找。你看看，能给多少钱一斤？” 七七想，今年是灾年，粮食欠收，菜也少，但并不明显。因为各家都有小菜地，每天都会浇。所以普通菜各家都有。 从夏吃到秋，现在是初冬了，各家菜园都该没菜了。 她空间里那么多菜地，可以拿来卖。 不过，太多了，拿到黑市卖，不太好卖，还容易引人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