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害怕会发生什么事,使她的秘密败露。</p>
虽然醒来,彩衣并没有起床,只是侧过头,静静地看着凉山的侧脸。</p>
凉山还没有醒。</p>
扯着庄稼人特有的鼾声,一声,又一声,敲打着黎明。</p>
男人的鼾声,普通人听来,那是扰人清梦的,是让人厌烦的。</p>
在彩衣听来,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心安。</p>
自从疯了以后,她从来都不敢想,有一天,她会和一个年轻健康的男人,睡在一起,像所有女人一样,听着自己男人的鼾声。在每一个黎明,静静地醒来。</p>
上天,真的对她太过恩赐。</p>
彩衣痴痴地看着凉山,白天,她不敢这样瞅着凉山,她害怕他会怀疑,会看透她的秘密。</p>
只有这样的时候,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这么近距离地,这么肆无忌惮地尽情地看。</p>
睡着的凉山,浓眉大眼,略有些厚的唇显出憨厚,皮肤和所有庄稼人一样黑中带着红。</p>
原来的凉山整天干活,眉眼都落一层土,整个人显得灰头土脸,有些脏兮兮。</p>
结婚后的凉山,跟着彩衣过日子。</p>
每天早晚彩衣都让他洗手、洗脸、洗脚。</p>
平时干活回来,吃饭前,也都喊他洗手。</p>
才十几天下来,凉山的耳朵根、脖子处、手脚纹理里、甚至耳朵眼、鼻孔里,都洗得干净。整个人显出一种清爽来。</p>
彩衣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凉山熟睡的脸。</p>
自从结婚后,这十几天来,凉山像所有新婚的庄稼汉一样,对花一样白净漂亮的新媳妇,贪了一些。</p>
每天晚上,不折腾一番,都不肯睡。</p>
彩衣笑了,抿着唇,带着一丝娇羞。</p>
凉山是个实心眼的人。见了花儿一样的女人,自己先软了。一心儿里都是满满的疼。面呆的男人心却细,轻手轻脚的极尽温柔体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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