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p>
她这当媳妇的才进门，还没有伺候男人。</p>
男人却先伺候起自己来。</p>
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p>
“我来给你洗。”</p>
彩衣就要下床。</p>
“不要了。”</p>
凉山没想到，媳妇会说要给他洗脚，脸一下子红了。</p>
“我是你媳妇，给你洗脚天经地义的。”</p>
在她还清醒的时候，在她还知道自己是阎彩衣的时候，在她还认识他是自己男人的时候。</p>
就让她，给他洗洗脚吧？</p>
彩衣执意要下床。</p>
却被凉山一把按住肩头，</p>
“我们凉家没有使唤媳妇的规矩。我只是一个地里刨食的庄稼汉，我不懂啥大道理。我只知道，我能娶个媳妇不容易。只要你愿意跟我过这苦日子，我就会用我的所有来疼你一辈子。”</p>
凉山只是反应比一般人慢些。</p>
不大喜欢说话，为人木讷一些。</p>
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事理。</p>
娘死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了。</p>
有个医科大学出身的娘，他从二三岁起。娘就教他背唐诗、学算术。娘带他下地的时候，还经常教他认识一些草药。他从小跟在娘身边。见多了娘给村里人看病。一些简单的病，怎么治，他都能记得住。</p>
这就是她的男人？</p>
彩衣听了这段话，不由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p>
浓眉大眼，方脸宽肩，她的男人一点都不丑。</p>
不过有些黑，脸、手、只要是露在外面，被阳光暴晒的地方，都有着庄稼汉特有的黝黑。但却又不失一种健壮美。</p>
彩衣注意到，凉山穿了一件破烂地看不出颜色的褂子。</p>
再往下看，彩衣看到凉山浆洗干净、带着补丁的裤子。还有鞋子，虽然没露脚趾头，鞋面已经脏旧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p>
显然这是一个贫苦的男人。</p>
也是一个没有女人照顾的男人。</p>
穷，她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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