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孤兰咬着牙，从唇齿里挤出了一句话，“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妈妈，乌鸦都知道反哺，姜喃你这样不怕遭天谴吗？”</p>
她脸上的笑容扩大。</p>
表情是破罐子破摔的狰狞。</p>
姜喃没说话。</p>
马丁倒是笑了，“一个小小的腾飞药业，凭什么拿到我们丹特思的器材供应，麻烦用你们的脚趾头好好想一想。”</p>
市值就那么可怜的一丁点。</p>
领导者姜博腾也是个有病的。</p>
若是没有姜喃的发话，这种人根本没有办法成为丹特思的客户。</p>
姜博腾身子抖了一下，“你是说……”</p>
“是什么不重要。”姜喃神色淡淡，眼底还是不见波澜，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拉进黑名单吧，别忘了还有违约金。”</p>
违约金。</p>
违反和丹特思签订的合同，将会面临着巨额的赔偿。</p>
这数目，可远远不止一百万。</p>
姜博腾咬着牙，唇齿之间似乎有血腥味弥漫上来。</p>
他的背脊骨、手、脚、连同着整个身子，像是被寒意所覆盖，止不住地打着冷颤。</p>
瞳孔深处，眼白一寸寸地挤满了眼眶。</p>
神色灰败。</p>
竟然是被活生生的气晕了过去。</p>
腾飞药业全完了。</p>
“博腾！”孙孤兰惊叫出声。</p>
姜喃顿了一秒，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p>
身后，孙孤兰破口大骂，“白眼狼，真的是白眼狼！”</p>
“特里。”马丁直接将助理特里喊了进来，低眸，扫了一眼晕过去的姜博腾，“给姜先生叫一下救护车，另外盯一下违约金。”</p>
他抬眸，风轻云淡的口吻，“一毛钱都别少了，我们丹特思不喜欢给傻子送钱。”</p>
傻子。</p>
指的是谁，不言而喻。</p>
特里嘴角踌躇了一下，恭恭敬敬道：“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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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呼啸而过。</p>
姜博腾和孙孤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p>
谁能想到——</p>
他们是意气风发地进入了丹特思总部的大门，却是像丧家之犬一样躺着出来的。</p>
姜喃站在落地窗前，垂眸往下看，看着救护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远处。</p>
“怎么了？”马丁看着姜喃的样子，“念旧？”</p>
姜喃抬眸，音调里掺杂着几分情绪，“不是，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想通。”</p>
“自私自利的人，永远利益为先。”马丁道。</p>
姜喃按了两下太阳穴，顿了两秒道：“嗯，都过去了，测试怎么样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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