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一个男人。</p>
愣愣地看清了那人的面容，菊青喉咙口的惊呼被两道冷清清的视线扼住，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p>
从男人手里拽回自己的头发，陵容有些不耐，“打些水来…”</p>
明显的吩咐语气，菊青即便再吓傻了也不至于以为这声吩咐是叫别人的，所以愣愣地转头出去打些热水……</p>
还下意识地带上了门。</p>
室内又恢复了两人的静谧空间，雍正心满意足，又拿起梳子想为眼前人梳头，下一瞬却被拨开。</p>
十分无情，“王爷还是留着自己用吧。”</p>
她就多余信这人会梳头。</p>
经他的手不过一会儿，本来还顺滑的头发瞬间乱糟糟的，像是刚刚被人恶意揉过了一半…</p>
隔着铜镜也感觉到女人视线里不满的控诉和烦躁，雍正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识趣地不敢再动作。</p>
只是视线落到眼前青丝如墨，回忆着刚刚手心的顺滑触感，像是最上等的绸缎，染着女儿家的香气。</p>
一如昨夜缠绵时勾动欲火的幽香。</p>
昨夜一番无意推进了两人之间客气的距离，即便是此刻也靠得极近，垂眸就能看见女人皙白的脖颈，往下是一片雪白…</p>
雍正思绪发散了一瞬，然后被轻轻的敲门声打断，刚刚那小丫鬟果真打了水来。</p>
为什么后妃的宫殿里会有一个男人，还是几月前据说丧身在黄河的果郡王……</p>
只能六神无主地挤出个尊称，“娘娘…”</p>
这怕不是鬼魂吧…</p>
但若是鬼魂，怎么不去找永寿宫的菀嫔，反而是找上了他们娘娘，甚至还贴心地想要帮娘娘梳妆？</p>
果郡王还会这个？</p>
不，重点不是这个。</p>
对上主子已经接近恼怒边缘的眼神，菊青连忙上前，靠着主子的命令挤开了男人的位置，接过了他的“活计”。</p>
一边梳头，一边还在心里叩问。</p>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呢？</p>
娘娘很明显和这果郡王很是相熟，甚至昨夜有可能一起……</p>
视线瞥了一眼凌乱的床榻后受惊一般不敢再看。</p>
然后对上铜镜里主子冷清清的视线。</p>
菊青有一种被毒蛇盯着的危机感，还不带解释，听见身后另一人发难。</p>
刚刚还引人遐想的距离瞬间变得疏离，雍正有些不悦，“娘娘这丫鬟，好像不比上一个机灵…”</p>
菊青还没回神，上一个…是谁？</p>
“或许是，”</p>
陵容拿起钗环在刚刚梳好的发髻上比划着，语气凉凉的，“可惜上一个受不住杖刑，早已经死了。”</p>
明明说着威胁人的话，却显得十分无辜，视线在钗环间犹豫取舍不定的模样，也让人觉得可爱异常。</p>
雍正忍俊不禁，顺着她的话，“听说宫里受杖刑的奴才咽气之后，席子一裹就扔到乱葬岗去了，狼群环伺，怕是连个全尸都找不到……”</p>
一前一后慢悠悠语气吓得菊青出了一身冷汗。</p>
“娘娘，王爷…”</p>
声音压的极低，昨夜在慎刑司早就吓破了胆子，如今更不敢放肆。</p>
连忙跪下。</p>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求娘娘饶命——”</p>
这会儿到没刚才眼神四处飘忽的胆子了。</p>
陵容勉强满意，摆摆手把人叫起来，让她把自己刚刚选好的发簪妆点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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