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染上几分恍惚的失意，刘启心疼地抚上她的脸颊，后悔提起此事。</p>
换了个话题，“近来事忙，等忙过这一阵，我们便能离开长安，去风光更好的地方看看。”</p>
这长安城他们几次策马出游，已经看光了四处的景致，不免期待更远更陌生的风景。</p>
“好。”</p>
巧慧及时掩下情绪，听见他再次提起，也觉得期待，</p>
“我想回吴郡看看。”</p>
若是有机会的话……</p>
刘启自然无有不应，只是烛光摇曳暗淡，所以未曾看清她眼底的忧然和惋惜。</p>
—————</p>
刘启为了今岁年关的诸多事宜忙得不可开交，也为了明年的巡视而做着准备，待在宣室殿的时间肉眼可见的变得长了些。</p>
冬雪依旧静谧地落下，巧慧未曾来得及感到孤独和伤感，就被客人的来访打断。</p>
少年走进殿内，巧慧以坐在榻上的姿势仰视，突然发现他长高了许多。</p>
有些不解他为何现在过来。</p>
刘彻是常来，可如今这个时间点，他该在宣室殿温书，或者是接受教导。</p>
一问才知，是刘启派来的督军，监督她喝药和用膳，以及不得在雪地里多逗留。</p>
巧慧一言难尽，“你倒是听话。”</p>
刘彻跪坐在软垫上，为自己辩解：“虽然是父皇的命令，但儿臣也是自己想来的。”</p>
皇后出现前，他母亲是最得皇帝喜欢的妃子，但皇后出现后，他才知道父皇的在乎该是什么样的。</p>
刘彻起初其实是有芥蒂的，但接触越久，他越理解父皇为何会喜欢待在这里。</p>
这里很安宁。</p>
哪怕只是来浅坐一会儿，也觉得舒心，奇怪又神秘的魔力。</p>
“娘娘，午膳好了。”</p>
刘彻起身，乖巧地伸手扶起一旁软榻上的女子，“儿臣来得正巧，正好陪娘娘用膳…”</p>
是陪伴还是监督？</p>
巧慧也不好如以往一般说自己没胃口，只能起身离开内殿，到前厅时打眼一看，有几分不同。</p>
多了几道菜。</p>
白杏出言解释，“王夫人给胶东王殿下熬了汤羹，听说殿下在咱们这里，便送了过来…”</p>
倒是慈母心肠。</p>
巧慧点了点头，将那几道菜都放在了刘彻面前，“即是你母亲的心意，你便多吃些。”</p>
刘彻倒觉得有几分不对劲。</p>
他与母亲近来几乎说不上几句话，一是课业繁忙，二是母亲总是在思虑着什么，与他说话时时时不上心。</p>
除了对他的课业格外关心之外，仿佛没有别的话可说。</p>
如今为何会突然给自己做汤羹，是不是有人假冒？</p>
可面前这的确是母亲的手艺，送菜的也的确是母亲的心腹宫女。</p>
刘彻的怀疑很快打消，以为母亲想与自己亲近些。</p>
不免感到欣然。</p>
也不忘分享。</p>
“娘娘尝尝这个，母亲做的菜极好。”</p>
&lt;/p&g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