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明知是挑拨，藏在袖间的手心也多出了几个指甲的掐痕。</p>
只是在太后面前，一切都收敛的干干净净。</p>
…………</p>
不得已出面替皇帝收拾烂摊子，窦漪房心下窝火不已，因为刘启的肆意妄为和独断专行而生气。</p>
废黜太子这么大的事情，刘启却丝毫没有问过她的意思，甚至若非需要人主持大局，他怀疑刘启都不想让自己提前知晓此事。</p>
事情平息后窦漪房就在长乐宫等着，等了许久，直到入夜，才等来了皇帝回宫的消息。</p>
第一件事是将皇后亲自送回了椒房殿，随后才抽空屈尊降贵一般，前来长乐宫请安。</p>
开口请罪：“今日之事幸得母后主持大局方能顺利平息，儿臣惭愧。”</p>
说的好听，可窦漪房不至于看不出他只有面上恭敬，压抑不住怒火。</p>
只问关键：“为何突然废太子？”</p>
“太子行事放纵，不学无术，难堪重任，无论是为君还是为父，朕自然不能姑息。”</p>
“又为何发难栗姬？”</p>
刘启避开她咄咄的逼问，语气冷淡，“早在那日儿臣病榻前说出那些话时就该处置，她作恶颇多，如今处置也无不妥之处。”</p>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窦漪房却忍无可忍，点出了关键，“哀家看你是特意为了皇后出气吧？她挑拨离间，你顾及皇后，自然容不下她…”</p>
怕是废太子，也有几分是顾及皇后…</p>
窦漪房正想斥责他任性妄为，却突然听见他开口，“母后的耳目倒是灵通。”</p>
栗姬挑拨一事他处理的及时，可母后还是知晓了前因。</p>
对上他带着冷意的眼神，窦漪房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皇帝莫非是在怪哀家多管闲事？”</p>
“儿臣不敢。”</p>
不敢，却不是不想。</p>
这个混账东西。</p>
窦漪房忍无可忍：“你提拔薄家人，也是为了皇后？”</p>
除了废太子之外，她还有另一件事震惊不下，以及耿耿于怀。</p>
今日早朝，皇帝提拔了几个薄氏一族的青年，以往几乎不会被人记起的名姓，却突兀地被皇帝提起。</p>
升官履职，不大不小的官职，却实打实地从边缘一跃，进入了政权的中心，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p>
只是被废太子的诏书吸引了视线，倒没多少人关注，窦漪房初时也被废黜太子一事冲击，可缓过头来，却始终记着此事。</p>
“为何突然关照薄家？”</p>
刘启答的顺畅：“薄家是太皇太后和皇后的母家，朕自然关照几分。”</p>
他语气不以为然，窦漪房几乎笃定了他是为了皇后，也笃定了此事不会停止于此。</p>
只觉得他昏了头。</p>
“只因为那是皇后的族人，你就这般优待？”</p>
刘启实在是有些烦她习惯性的质疑，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p>
“那几人年轻有为，是有才干之人，提拔也不为过。”</p>
他即便是因为皇后才会提拔，可也不是母后口中那么肆意妄为的昏君，他自然知晓以社稷为重。</p>
但母后却始终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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