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 本该是热闹平和的团聚景象，只是此刻却显得有些僵硬和冷淡，因为迟迟等不到本该到来的另一位主子。</p>
看着去请陛下的宫人独自归来，不须他回禀，窦漪房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p>
“陛下不过来了？”</p>
“回太后，”</p>
听出太后声音里压抑的怒火，宫女头埋得更低，小心翼翼：“陛下说政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p>
刘武一年没踏足长安，即便是见到母后也难免生疏，对于即将见到的皇帝，也觉得不自在，只是碍于太后的提议不好拒绝，如今听见皇帝不来，倒觉得松快。</p>
左右他和皇帝从小也没有几分兄弟情，只有太后还存着他们相互和睦的幻想，怎么劝也不听。</p>
皇帝不来也好。</p>
于是十分善解人意：“母后，皇兄忙于政务，儿臣也觉得还是不打扰的好。”</p>
窦漪房只觉得心堵。</p>
政务繁忙。</p>
打量着谁不知道皇帝这几日把奏章都搬到了椒房殿，日日夜夜都守着昏迷的皇后，已经传出去一波深情的名声了。</p>
窦漪房揉了揉眉心，顾不得刘武还在场，径直便问：“皇帝还在椒房殿？”</p>
左右在她心里，即便不是亲生，但刘武与刘启没有什么分别。</p>
“回太后娘娘，陛下还在椒房殿，皇后娘娘也还未醒来。”</p>
宫女叩首，小声说完了情况：“奴婢到椒房殿时，陛下正盯着医女煎药...”</p>
不只是生气还是难堪更多，挥手让宫人们都退下，窦漪房总归心情不顺畅。</p>
刘武倒觉得听到了趣事，“皇兄与皇后，何时这般伉俪情深了？”</p>
话说出口，刘武想起前阵子帝后相继病重时传出的消息，消息传到梁国时早不知哪些真哪些假，但他还记得有人提起皇后似乎是自己服毒，而不是简单的病重。</p>
为了殉情。</p>
如果皇后真的是殉情，那刘武倒是可以理解皇兄对皇嫂如今的关怀，毕竟那样深重，生死相许的情感，心再硬的人也会因此而触动。</p>
他也多问一句：“不知皇后患的何种病症，皇兄这般着急，儿臣想来也应去探望。”</p>
对上小儿子疑问的视线，窦漪房更觉得心累，“风寒。”</p>
风寒......</p>
刘武真心的关怀僵在了脸上，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p>
他还以为自己久不在长安，这里的太医医术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连风寒也是需要这般兴师动众的顽疾的了。</p>
有了人倾诉，窦漪房一吐为快。</p>
“皇后简直是忤逆得不像话，就连皇帝也跟着昏了头了，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了。”</p>
窦漪房最初也能理解刘启，如今是不想理解。</p>
他连自己的母后顾不上，对皇后倒是好的过分。</p>
好到几乎没有半点规矩，也没有半点稳重的样子，先前为了皇后与自己吵闹，如今不过是风寒便衣不解带地照顾，连她身体有恙都不见儿子这般上心。</p>
窦漪房被气到睡不安稳，刘武倒是对着突然异常的皇宫，起了几分兴趣。</p>
回了一趟长安，发现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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