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慧愣愣地看着他，许久才接受到他说的全部信息。</p>
也确定了刘启的确没有变，和少年时一样有胡作非为的勇气。</p>
那是一双明亮而锐利的眼睛，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当他注视你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p>
还没发生，但刘启知道她会担心什么，所以已经贴心地为她想好了退路。</p>
“届时母后那里我会去解释，不会为难你，前朝也不敢议论，至于这后宫里更是如此...”</p>
她是皇后，有自己亲自交付的凤印，这后宫里没人会不长眼睛地招惹。</p>
看着他执着的眼神，巧慧知道他说的是真的。</p>
只是并不动容。</p>
看他还欲说些什么，巧慧终于开口：“不必了。”</p>
她年少时曾经渴望过得到这双眼睛的注视，但那时只等来了无尽的冷待和捉弄，如今什么也不期待的时候，却等到了他真心诚意的道歉。</p>
可是太晚了。</p>
晚到她已经不会再因为那些旧事而感到伤痛，所以这道歉和补偿，也显得没那么让人触动了。</p>
她连拒绝也显得平静无波，仿佛那些旧事与她无关一般，手心接触的柔嫩触感很快被抽离，刘启听见她说</p>
“多谢陛下的好意，只是已经不需要了。”</p>
为什么不需要了？</p>
她连埋怨和责怪这样的情绪，也不屑于给予了是吗？</p>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慌张的紧缩感，刘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消失在摇曳昏黄的烛火之中。</p>
眼眶有些干涩。</p>
............</p>
清晨的汉宫有些阴冷，巧慧用过早膳后习惯性地在椒房殿附近的花园小径徘徊，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p>
“娘娘，是胶东王。”</p>
巧慧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在小径上默默地徘徊着的小孩儿。</p>
刘彻神思不属。</p>
母亲的告诫即便过了一夜也还残存在耳边，让他心里充满了迷茫和不服气，也有些失落。</p>
连父皇也不能信任，这与他一直以来受到的教导不符，母亲吝啬于夸赞的严厉也让他有些不适应。</p>
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了椒房殿附近徘徊不定。</p>
也未曾想过会被发现。</p>
刘彻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到底没逃避，犹豫着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p>
“胶东王刘彻，拜见皇后娘娘。”</p>
许是因为昨夜那个梦，听见皇后二字便觉得刺耳，巧慧示意白杏将小孩儿扶起，不欲多话。</p>
这黑心眼的小孩儿突然出现在此处，莫名有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警惕感。</p>
见那人越过自己正欲离开，刘彻连忙开口，“娘娘...”</p>
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松懈，便知道自己叫对了。</p>
原来是不喜欢被叫皇后？</p>
疑虑飘过一瞬，刘彻连忙收回飘远的思绪，犹豫半晌，终于理清了自己混乱的思绪。</p>
“彻儿是来道歉的。”</p>
那日谎言被当众拆穿时的心悸感让他不安和慌乱，回想起来之时却只记得她离开时眼里的平淡和躁意</p>
让刘彻下意识反思，他好像不该骗人。</p>
又是一个来道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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