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薄巧慧敢。</p>
刘启猛地止住了脚步，心情有些不畅，又有几分难以置信。</p>
他以为自己的皇后就是懦弱温吞的性子，却没想到薄巧慧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p>
不是那些显而易见的欲擒故纵，而是直率地再鲜明不过的讨厌。</p>
胆子大得出奇。</p>
安康还以为陛下是回心转意了，却见主子脸色沉沉浮浮片刻，开口吩咐：“去叫太医。”</p>
他下意识应是，随后有点不对：“陛下，您可是身子不适？”</p>
陛下的身体不是好转的很快，已经接近康复了吗，总不至于是气坏了吧？</p>
刘启冷哼一声，拔脚就走，依旧是椒房殿的方向。</p>
“皇后不适，朕怎么能不去探望？”</p>
他就不信，这皇宫里还有他去不得的地方。</p>
椒房殿</p>
眼看着日头过了午时，光线偏移斜着洒进了殿内，光影斑驳。</p>
娘娘自午时起就一直坐在院内那秋千上，连午膳也不曾动过，像是在期待什么。</p>
白杏知道她必然不会是期待与陛下一起用午膳，那总不至于是期待陛下真的翻墙吧？</p>
白杏看了看没什么动静的宫门，小声劝</p>
“娘娘，陛下该是留在宣室殿了…”</p>
椒房殿锁门是明晃晃的事实，想也知道，陛下不会再来了。</p>
无论是让人把门打开还是所谓的翻墙，都是有损颜面的事情，陛下怎么可能会容许呢？</p>
巧慧却不这么担心，依旧越过眼前蓬勃的罗藤，看向依旧残留着脚印的墙角。</p>
刘启绝对会来的。</p>
很快，门外有动静传来，宫门口的骚动隔着一道围墙，盖不住什么声音，白杏只听见宫人们拜见陛下的行礼声，却迟迟没听见叫起。</p>
一时有些忐忑。</p>
被堵在椒房殿门口，陛下该是生气了吧？</p>
不免再次开口劝，“娘娘，若是惹怒了陛下...”</p>
巧慧看了她一眼，并不改变自己的决定。</p>
刘启是皇帝不假，但不妨碍他惹人讨厌。</p>
是她这么多年来最讨厌的人。</p>
她从出嫁开始就知道，太子宫的主人顽劣不堪，只是碍于身份顺了十几年，憋在心里十几年，忍了他十几年。</p>
生死关头走一遭，莫名不想再顺着他了。</p>
这皇后的名号有名无实，其实等同于施舍，她才不想要。</p>
没落的家族，空荡荡的皇后之位，寥寥无几的亲眷，除了这堪比永巷的椒房殿之外，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p>
只是太皇太后想让她活着，她便强撑着活着，熬一日算一日，或许活不了多少年了。</p>
既然日子已经如此煎熬了，何必再唯唯诺诺多给自己找不痛快？</p>
再说了刘启没那么狠心，不会让她死的，最多是废了她，可那正好是她所愿。</p>
刘启最好是能义无反顾地废了她。</p>
那到时即便太皇太后地底下怪罪，也是刘启的过错，与她无关。</p>
所以有什么使不得？</p>
这般想着，眼前忽地有什么闪过，掀起一阵转瞬即逝的微风。</p>
有些迷眼。</p>
巧慧缓过神来，男人已经从宫墙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面。</p>
轻巧又熟稔。</p>
宫墙外一阵窃窃私语的翕动，想也知道刘启胡作非为的举动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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